“不咸啊,我觉得很好吃。”过佳希心满意足地把汤都喝光了。
等到下午两点多,他们才吃上烤鱼,喝上骨头汤,她还特地把买来的一盘花放在餐桌的角落,制造出烛光晚餐的感觉,可惜的是手中无酒,他喝清茶,她喝果汁。
“你看,我们这样像是什么?”她托腮问他。
“新婚夫妻?”
他和她想到一块去了,她眼睛里充满了笑意,故意反问:“是吗?”
“一起买菜,一起下厨,还不像吗?”他看着她说,“柴米油盐酱醋茶,很实在。”
“一点也不浪漫。”她笑着说,“对了,你都没有买过玫瑰花给我。”
他送过薰衣草,但不是玫瑰花。
“上次去花店太晚了,玫瑰花卖完了。”他夹了一块鱼到她碗里,“下次买给你。”
“不要。”她不开玩笑了,认真地说,“我随便说说的,你千万别买,玫瑰最贵了。”
“吃亏也是有限的,一束玫瑰花能贵到哪里去?”
“但我还是喜欢薰衣草,可以安神助眠。
他看着她,忽然觉得她虽然偶尔表现得很孩子气,但从不追求那些梦幻的东西,譬如玫瑰花和法国餐厅,她是真的不喜欢,此外没有向他提出物质上的高要求,对此他觉得她懂事外竟然有些遗憾,平生第一次想为一个女人花钱,却屡次被阻止。
她似乎没察觉他在想什么,和他继续聊天,问他工作上的事情,听他无意中提起了老朋友施逸,她才得知施逸去非洲旅游了,脑海忽然浮现施逸穿的那件花衬衫,惯性地联想起那哥们说过的话,转了转眼睛,没告诉钟言声,心想也难得让他蒙在鼓里一次……
“你的好朋友怎么样了?”他反问。
她知道他指的是何消忧,回答:“她出院后一直待在家里,最近在静养,情绪稳定。”
何消忧和许亭彦分手之后人沉静了很多,几乎消失在朋友圈,如果不是她隔三差五打电话过去也难知道她的近况,苏小非比她还着急,因为何消忧既不接他电话也不回复他短信,他又不敢登门拜访,想关心也没有门道,只好辗转来问她。
“那就好。”他吃了一口饭,“人总是要好好生活下去的。”
“许亭彦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过佳希顺便多问一句。
“听说在一起了,但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万一他们结婚了,邀请你参加婚礼,你会去吗?”
他想也没想就说:“不会。”
她看着他,似乎有些不相信。
“因为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如果你不去,我也不会去。”
她当下在心里点了一千个赞,为了女朋友连兄弟之情都不顾了……这才是男友力。
“快吃饭,否则汤要凉了。”他不得不提醒她一句,因为早就清楚她喜欢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到后来就不动筷子了。
吃完饭后,他们一起洗碗。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因为她忽然凑过来,踮脚亲了他的脸,他反应过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放下手中的碗,拧上水龙头,转过来静静地看她,把她看到脸上浮现两块绯红。
“怎么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你第一次亲我。”
她笑了笑。
“要再亲一次吗?”
她迟疑后又靠过去亲了他一下。
“亲吻好像不仅是这样。”他眼眸一暗,当即摘下手套,把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低下头,压在她的唇上。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起初她有些紧张,连牙齿都撞到了,幸好他容忍她的笨拙,一点点地开启她的唇齿,舌尖一直在试探,直到压住她的舌根。他吻得很深,让她害怕之余也有些堕落了,伸手环抱住他的腰,缓慢而迟钝地回应他,但身体明显绷直了,想得到更多。
一只搁在水池边的玻璃碗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都没有理会,因为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完全舍不得放开她,像是要把压抑很久的情感释放出来,于是变得怎么吻她也不够,到最后手指竟然抓住了她的头发,她有些痛,却也没有推开他,他的怀抱宽敞温暖,属于他的气息让她投入,痛也舍不得放开。
很久之后他松开她,低头在她颈窝上,垂下眼眸,声音低哑地问她是不是痛了,她老实地说:“嘴巴好痛,还有头发好像被你扯下了好几根,你吻就吻了,为什么这么可怕?”
“抱歉,以后会轻一点。”
他的一只手还放在她纤细的腰上,有些流连,回味刚才吻她的感觉,竟然还想继续。
她的皮肤里总有一股甜味,让他越来越沉醉,偏偏她又很小,好像用力一捏骨头会碎。有一秒钟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暴力的念头,想去捏碎她,让她完全融化在自己的手掌心,再也逃不出去,等冷静下来后又很想保护她,不让别人欺负她。
这样变态又矛盾的感情,若隐若现的犯罪感,竟然悄然隐藏在他的脑海中。
“钟言声。”她似乎发现他的异样,“你真的弄痛我了。”
“抱歉。”他好像只会说这两个字,然后伸手去检查她的后脑勺,幸好她没有受伤,不过他知道女孩子的头发被扯下来肯定很痛。
她有些小害怕,轻轻地推开他,默默转过身,暂时不去看他。
有一种感觉,很甜蜜也很危险,她不敢面对,如果此刻有心跳测试器,那么她在屏幕上的心跳数估计超过了两百。
他去泡了一杯温水,放上糖后用筷子搅拌,然后拿过勺子,盛一口后喂她,她勉强喝一口,发现味道不错,眨了眨眼睛,他又接着喂她喝了第二口。
过了十分钟,他放下水杯,再一次抱她入怀。
“以后不这样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