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寒空嘴角一抽,周身的气场顿时压低着,说:“给我一个理由。”
顾北芽从他怀里起来,同魏寒空面对面看着彼此,一个从对方的眼里看出内敛的压抑,一个从对方眼里看出云淡风轻。
“没有理由。他是我师侄,你是我道侣,他就也是你师侄,除非他叛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但那也有镜山门的刑堂做出公允的惩罚,和你有什么关系?”顾北芽说的有理有据。
魏寒空却冷漠道:“他是魔修这个不算大逆不道?据我所知,顾北芽你可是让所有半魔人都不能修炼,之前见过的那个郁堂和御花,也是没有什么修为,可你的那个柳师侄可是筑基期,再努力十几年,兴许也不要十几年,救可以到达金丹,他可比所有修士都要修行得快,到时候将你们镜山门的紫金灵脉给吃空,我看你怎么向你镜山门上下交代。”魏寒空只说这些对顾北芽不好的情况,却对自己手臂就是柳沉冤害的事情只字不提。
不过顾北芽比他想得要更奇怪,他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个,又或者是刻意纵容,难以启齿的说:“柳师侄,有他的造化,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他也是魔修。”
“你倒是对他另眼相看。”
“是有原因的。”
“那你说来我听听,不然我从你这里出去,便去顺手杀了他,反正除了你,没有谁会指责我,还要道我一句好。”
“你……”顾北芽抿着唇,想了许多,竟是完全想不出个好理由。
魏寒空看他着实为难,缓缓眨了眨眼,说:“顾北芽,你果然有很多秘密,只是不知道这些秘密,你的爹爹顾宗主知不知道。”
“你又在威胁我?”
魏寒空一顿,他就随口酸一句,不是威胁来着:“不是。”
“你就是!我与你无话可谈了。”顾北芽头皮都在发麻,那种几乎被看透的感觉让他感到恐惧,所有的秘密最后都伴随着死亡,痛苦的死亡,如果这一次他又被留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魏寒空做的……
不过,应该不可能吧……
魏寒空只是路人甲。
若干年后,顾北芽回首往事,当是后悔没有重视这次的直觉,于是平白浪废了千年的时光。
“我没有,你与我无话可谈,我与你有话可说。”眼见顾北芽又要被自己气走,魏寒空也是佩服自己的嘴是不是开过光,怎么总是惹脾气很好的小芽和自己置气,他拽住顾北芽的手不放,说。
顾北芽正是心慌得满脸冰霜,外人看上去,那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留他,可魏寒空不,他心里一阵烫一阵凉的拽住顾北芽,让人复坐回怀里,也不大会哄人,又自顾自的重新道:“方才说的都不算,从你给缠绷带那里重新开始好不好?”
顾北芽发现魏寒空似乎总喜欢重新开始,好笑道:“你是不是觉着什么都可以重头开始?我若不愿意呢?”
“不愿意也得愿意,你肚子里还揣着我的小蛇,你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