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有些不懂,小王爷长得俊,还风流多情,尚雅那般风骚的女人,为何独独中意萧乾这种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一双眼神落在人身上,就像狗见了骨头似的,让她鸡皮疙瘩掉一地。
好在宋骜一直掉节操,萧乾没有。
他迈步水榭,清辉之下,衣袂飘动,如一尊神邸,单单一个背影,便给人一种碧海蓝天般的高远,那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让墨九默默为他点了个赞。
转头看向宋骜,她又默默点了个蜡。
夏夜的夜,水榭凉亭,温度适宜,自是好所在,可尚雅踏上水榭台阶时,却把搭在肩上的轻薄纱衣褪掉,交给若止,然后提起裙摆,走在萧乾身后。
附近都是水,这台阶终年潮湿,打磨得极为光滑。
于是,尚雅脚下突地一滑,便收势不住,颤歪着一身红颜媚骨往萧乾倒去。
“呀!”她轻媚的叫唤,却意外没有落入那人的怀抱。
“大婶,小心点啊?”墨九抢前一步扶着她,又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粗声粗气的责怪:“虽然你肉多而肥,也是会撞痛人的嘛!”
“咳,咳!”看一眼美人儿惊愕的表情,宋骜揉着鼻子憋住笑,负着双手往四处看了看,“右执事,舍妹人呢?”
尚雅挪开墨九的手,目光带着笑,先招呼他们坐下,这才坐在萧乾身侧的椅子上,轻叹一声,“此事有些隐情,先前在外间人多嘴杂,妾身不好细说,实在是妾身之过。”顿一下,她环视众人,“小郡主入庄时,因好稀奇,误闯乾坤洞,中了妾身的离魂蛊……”
水榭安静了下来。
蛊之一说,向来令人恐惧。
墨九也不免头皮发麻。
安静一瞬,墨妄皱眉道:“离魂蛊,你不是可解?”
尚雅媚眼一抛,“左执事那是不知情,解蛊之法,需取男女之合,二精交畅之云水,且人选也不易。”
偌大的水榭中,牛角灯忽摇忽闪。
可她说得再艰难,也不过为了提高价码。
萧乾摩挲着椅子的棱角,单刀直入:“你要什么?”
尚雅目光转柔,起身对他盈盈一拜,“不敢瞒使君,妾身来自苗疆,习得巫蛊之道。紫妍郡主所中之离魂蛊,虽非妾身本意,可解蛊确需如此,男女之两体,乃阴阳之二仪……”说到这里,她妩媚一笑,“听闻萧使君尝百草,修岐黄,乃四柱纯阳之体(注1),妾身只需与使君敦伦一回,受得雨露便可为郡主解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