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看向眼前静静喝粥的女子,某些被他强行压制下的情绪又再度冒上心头。
自那日从无极阁回到家,这两日沈奕始终是浑浑噩噩失魂落魄的,有些原本被他忽略的东西经过那日一刺激,如今冒上心头,却让他措手不及。
他懂了自己的心,明了对凤惊澜的情,奈何师徒名分已定,她的身边已经有了无极世子那般的人。
他遇她在他懂情之前,他爱她在她有爱之后,是情深缘浅,还是缘浅情深,他也说不清道不明,只是他知道若能重头来过,他必然不会再做她的徒弟。
这两日沈奕一直深陷在这种情绪之中,今日来此的路上更是积了一肚子的话,他本想将什么师徒名分一应抛下,却终敌不过来她随手递来的点滴温暖。
到了嘴边的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有事?”
察觉到沈奕的目光,凤惊澜将注意力从小米粥上抬了起来。
沈奕摇头,随后又点头。
“手术凶险,师父不必、额有多负担,就算旁人、不信你,我信你。”
沈奕坑坑洼洼的说着,事关君无极身子,关心则乱,她只是个柔弱女子又如何能承受住这么大的压力,沈奕思量着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可惜他实在不善言辞,简单一句话也说的断断续续。
不过对凤惊澜来说,听清楚那我信你三个字便足够了。
凤惊澜微微一愣,随后柔柔一笑:“放心,这点心思素质我还是有的。”
今日的凤惊澜明显很平静,不急不慢的吃早餐,不急不慢的穿过那道新门,不急不慢的踏入无极阁,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淡淡的笑,那是一种人事已尽的坦然和淡定。
来到君无极的寝室,却意外在门口遇到了两个不速之客。
端木非烟和端木圆圆很明显是早早等候在这里的,见她走了过来,端木非烟立刻迎了上去。
“凤三小姐请留步,趁着一切还有转圜余地的时候还请凤三小姐能悬崖勒马。”
凤惊澜看着眼前面色严峻,一副君无极守护者模样的端木非烟,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不知道端木姑娘这话是世子让你说的,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自然是无极哥哥的意思。”端木圆圆跳了出来,“无极哥哥根本不相信你那什么剖心之术,所以这两日一直在拖延时间,不怕告诉你,过多了多久我们青宴台就要来人了,识相的话,就自己离开,免得到时候丢人现眼。”
“是不是君无极的意思,本小姐自会问清楚,倒是你们……”凤惊澜眼睛危险一眯,侧头问一旁的君泽:“昨日我让人通知无极阁这边,手术凶险,未免出了什么意外,闲杂人等一应不得入内,你们无极阁的人就这么做事的吗?”
“来人,将两位端木姑娘请出去。”
君泽刻意加重了那个请字。
端木师姐妹还欲挣扎,却被君泽拦住,眼见着凤惊澜就要踏进屋子,端木非烟再也淡定不了:“凤三小姐,非烟好言相劝,你却为何还要执迷不悟,难道说世子的性命在你心中竟没有半分位置吗?世子的命你不在乎,有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