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一语惊四座(1 / 2)

三国第一强兵 鲈州鱼 2170 字 1个月前

白波谷内设施颇为齐全,俨然一座繁华城市。沿街的房舍,多有被改造成商铺的,路边甚至还有些行走叫卖的商贩。

王羽看得啧啧称奇,那小头目更加自豪,滔滔不绝的讲起了白波军的辉煌历史:“别看各地的黄巾余部那么多,名号也都叫得响亮,其实啊,谁都没有咱们白波军红火,也就黑山的飞燕将军,能跟咱们稍有一比……”

此人虽然有自吹自擂之嫌,但王羽觉得他说的确实也不夸张。

其他地方的黄巾军,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流寇,他们围攻郡县,破了城,就一拥而入,把能吃的都吃光,能拿的都拿走,什么都没有了的百姓,就只好跟着他们走。于是,就像滚雪球似的,队伍规模越来越大,战斗力却越来越低。

最后,要么被官军剿灭,要么在内讧中败亡。

肯花心思经营一块根据地,不四处流窜的还真不多,也就是黑山贼张燕可以相提并论。还有就是汉中的张鲁,这人似乎也是搞宗教起家的,不过跟黄巾军应该不是一码事。

“郭大统领确实见地,此举活人无数,也是功德无量。”王羽顺手捧了对方一句,谁知那小头目却毫不领情。

他冷哼一声,向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这才冷笑道:“郭大帅有首倡之功不假,但白波谷有今天这般光景,跟他可没多大关系。要依着他,咱们早就不知流窜到什么地方去了,这都是咱们韩帅的功劳!”

“哦?”他说的韩帅就是渠帅韩暹,王羽对此人没什么了解,此时一听,颇有些意外。

“韩帅常说,大贤良师率领咱们起兵,不是为了他一家的富贵,而是为了给兄弟们找口饭吃!这些年,天灾人祸不断,朝廷和当官的却不肯发善心,咱们是被逼得没饭吃了,这才横下一条心,做这杀头的买卖,其实,谁又想着要打天下,当皇帝了?”

“起兵后,几次打退了官军,朝廷一时顾不上咱们了,大统领就说要去河内,也有人说要南下渡河,只有韩帅力主留下建城,开垦土地。当时大家都笑,说他没志气,然后就分头出击了,结果怎么样?碰的头破血流,都回来了!乖乖的种地吃粮!”

“就像韩帅说的,这河谷的土地多好、多肥沃啊!就算咱们这十多万人,一样养活得了!这么好的田地落在咱们手上,这就是黄天赐给咱们的,不好好耕种,跑去四处流窜,杀人盈城,那是害人害己,要遭天谴的!”

“所以啊,杨帅要接受招安,韩帅也是赞成的,只要朝廷不收走咱们的地,也不用咱们纳粮,或者少纳一点,咱们就听朝廷的。对了,也不能派官来,就让韩帅当太守,当将军,咱们都服气。”

这小头目的说法应该是很有代表性,韩暹帅府门前的几个卫兵听了,也是纷纷附和,听的王羽既是感叹,又是叹息。

野心家总是少数,华夏的百姓还是淳朴的多,有块能生存下去的土地,他们也就知足了。可是,这乱世之中,乐土是不存在的,王允的所谓招抚,目的是驱使白波军向南进攻,封锁董卓迁都的路线。

而卫家之所以跟王允做对,就是担心白波军南下,会危及到他家的基业,所以在封锁王允信使的同时,暗中教唆郭太等人攻打河内,来个祸水东引。

董卓则不管那么多,只要白波军不南下,不危及到他的退路,就随便他们怎样。

白波军内部的纷争,想必也由此而来,只有韩暹的见识比较独到。小头目转述的这些话,若是出自韩暹肺腑,那他就应该是个仁厚之人;若只是表面上装个样子,那他必然是个绝顶的枭雄,眼光比其他白波军统领高出无数倍。

想要争雄天下,最重要是什么?名声,军队,人才,财富?都不是,最重要的是根据地!

王羽对此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他更期望韩暹是个枭雄,那样他说服起来容易的多,若是前者就麻烦了,仁厚之人,通常都是外和内刚,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外人很难改变他的观点,光凭唇舌就更加不可能了。

“老韩,你怎么说?你说这河谷能养活所有人,可是,那得是勒紧裤腰带才行!弟兄们提着脑袋跟咱们起兵,为的就是窝在这儿吃糠咽菜不成?依我看,还是得找个出路,如果能把河内占下来,跟黑山那边也就连上了,还怕没饭吃吗?”

黄巾军内规矩少,那小头目也是韩暹亲信,所以也没通报,引着王羽等人就往府里走,刚看到正厅,就听里面传来一阵怒吼声,声音粗豪,怒气满满。

“先前我说去河内,你们都说怕那个泰山王鹏举,现在好了,他走了,回泰山了,你们又说那袁绍厉害!要我说,你们说的这些,都是扯淡!那王鹏举很能打,连西凉军都屡屡败在他手上,咱们打不过倒也罢了,那袁绍就是个败家子,从来没打过仗,有啥可怕的?”

“再说了,到时候还有匈奴人帮咱们开道,他们骑兵多,族人又凶悍,还怕打不过区区袁绍?”

白波大统领郭太!

听过许蒙的解说,王羽第一时间想到了说话者的身份,他很是吃了一惊,许蒙只说郭太有意攻略河内,王羽本来并不在意,还对袁绍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可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涉及到了匈奴人,那白波军的河内战略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黄巾军活不下去了向朝廷造反,这是大汉的内部矛盾;加上匈奴人,那就是里通外国!带着外人残害自家百姓,那就更糟,所谓的汉奸,指的就是这种人。

“郭大哥此言大大不妥,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匈奴人专为劫掠而来,残害的都是如你我一般的良善百姓,我等举兵,为的是替天行道,与这些禽兽同流合污,岂不比那些狗官还无耻?”

反驳者的声音有些低沉,但语气却颇为激愤。看那小头目突然激动起来的神情,王羽猜想,此人应该就是韩暹。

“韩兄弟说的没错,去河内要走很多山道,路远不说,大队人马也展不开,咱们以前之所以屡屡在韩浩手里吃亏,不就因为这个吗?去河内行不通,还是南下的好。”有人附和道。

“小李子,你说话前动动脑子好不好!韩浩已经死了,河内那些豪强被那王鹏举洗了一遍,也没剩多少,此时正是攻打的好时机。”

郭太冷笑着驳斥道:“你说河内路远,可南下路就近吗?打不下安邑,就只能从汾阴南下,兜了个大圈不说,沿路也没什么可抢的,如果打赢了还好,打不过李催的话,咱们回来的路上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