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连辉煌了一辈子的老人,就这么走了。
生时没带来半分财产,走后也没带走半点身外之物。
葬礼就在山顶举行,他生前所在的别墅被改造成灵堂,按照北方的规矩,老伴不能见耿爷,担心被耿爷带走,所以一切事宜都是儿子主持,拿了耿爷财产的刘飞阳像个大管家事无巨细的忙碌。
当然。
直到现在还没有公布耿爷留下的遗产到底怎么处置,也没人知道是由刘飞阳代为管理,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当天下午就传来有些公司开始做账的消息,还有些公司召开懂事或是把耿爷的股份稀释、或是要把即将继承遗产的儿子踢出公司。
大家都很鄙夷,但做这些事的人确实不少。
来悼念的人很多,虽说耿爷很少走出海连,但年轻时代是很出名的设计师,除了对海连城市的规划是浓墨重彩一笔之外,还有很多城市的设计也有他添砖加瓦,这么多人来,告别仪式一天绝对完成不了。
找了个先生,说可以停留三天。
按照当下的气温担心有意外发生,就采取物理降温的方法。
灵堂里,刘飞阳一身黑衣,胸前别了一躲小百花,耿爷这一辈子积攒的人脉或许连他儿子都不清楚,在通讯发出去不足一个小时,花圈已经成批量的进驻,别墅客厅,也就是现在的灵堂。
最前方的一个是秦老爷子送的,写着:生前好友秦风敬挽,沉痛悼念耿为民同志。
另一侧就是萱华园丁总送来的,写着:永垂千古、功业长存…
再然后是各大集团,李老爷子送来的摆在门口,据说王爷也派人送来,但用的是真名,放在那里没看到。
至于海连人的,只能摆在山坡上。
到山脚下上山只能步行,任何车辆不允许进入,所以马路中间满是上山和下山的人,川流不息。
刘飞阳在把一切细节都安排好,就独自走出灵堂,走到房外,坐到房子的另一侧,这里不是观景平台,是被耿爷开辟出来大致在一百平方的土地,往年耿爷会自己种菜,肥料也都是去养鸡场买的鸡粪,纯绿色,很坦然。
“咔…”
刘飞阳点上了一支烟,他本以为自己会很哀伤,因为记得第一次看到耿爷的时候,这是一位能蹬着二八自行车的精神矍铄老人,这才一年多时间,与世长辞了…
可实际上是很平静,貌似已经习惯了生离死别,就像现在望着天边,与往日一样并没有太出彩的夕阳,它好像也不会为谁多停留片刻…
“介不介意我坐一坐?”
正在这时,身旁传来声音。
刘飞阳回头看是学解放,纯粹意义上讲两人还没有真正坐在一起过,只是之前参加宴会遇见,也都没有深入交流。
“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