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并没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十万块听着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但在这里真的不算什么,筹码连一两都不到,扔进去也听不到响声,站在人群后方,不会因为他长得年轻就让人多看一眼,完全沦为路人的角色,他倒也乐得其所,第一把开的是闲,一群人失望,一群人欢呼,刘飞阳运气很好的赢了十万块。
当下赌场分为很多种模式,有现场抽水、有注重服务费,还有像这里一样,为了方便在兑换的时候才抽水,简单的说:兑换筹码时是一比一,但要拿着筹码兑换成现金,就是零点九五了。
不要小看这零点五的抽水,首先是稳赚不赔,其次是刘飞阳这样兑换一百万筹码的鲜有人在,哪怕这里属于大厅,有些人玩急了兑换几千万也是正常数字,刚才就有个胖子兑换了三千多,应该是输急了,面红耳赤。
而这处大厅容纳了不下一百人。
那零点五的抽成有多大可想而知。
以前都听说,劫道的和倒药的是暴力行业,可跟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大厅的流水已经这样,不要说还有其他的厅,准入门槛更高。
所以这里每天的流水有多少,一年能盈利多少,是个未知数,很难想象的到。
又看了几把,他大致把千家乐搞明白,下注最大的为庄家,其他人也拿牌,每人两张牌看谁的比较接近九点,最多不超过三张,除此之外还有和、对子、庄单等,都是为了图个彩头,再次出手下注,并没有赌神附体,赔掉了。
这张桌子上位置已经坐满,周围围观的人也跃跃欲试,想要上场太难,以实力来说也不现实,在人群中扫了两圈,见豪哥正与那位洋马躲在角落里,吸着免费的雪茄、手里端着红酒,在吸烟的空档还会占那位洋马点便宜,刘飞阳给他的筹码也没玩,但忙的不亦乐乎。
刘飞阳扫了一圈,见侧面有张桌子鲜有人光顾,倒有几个人围观。
走过去一看,正是刚才那位输的面红耳赤的胖子,个子不高,体重眼中不成正比,穿着白衬衫,头发也很稀疏,不过看他身前的筹码厚度,显然心情不错,应该是把最初输掉的都给赢回来。
刘飞阳仍旧不出彩,站在周围几个人旁边,观望这张桌上的情况,这是一张类似台球桌一样的椭圆形长桌,胖子坐在一端,吸着烟、悠闲自得靠着,中间位置站着一位荷官,不是很性感,因为是爷们儿。
另一端却没有人。
桌子上写着大小,数字组合等等,也是分支出来的玩法。
三个色子,为了追求刺激,用三个罐子摇,逐一打开。
刘飞阳对旁边一位看起来也像是内地人的人问道“怎么没人玩?”
相比较其他局上的火爆场面,这桌上确实有些冷清。
这人嘀哩咕噜说出一堆鸟语,应该是半岛人,与海连很近,倒是另一边的男子开口道“这位老板运气太冲了,没人敢上,而且你看他筹码的厚度,那是在招财,也不能随便上,都在这等傻子呢!”
这人带着江浙一带的口音。
刘飞阳略感错愕,三个色子比大小,就是跟赌场比,与客人筹码厚度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么?”
“别人压大,他就押小,专门克人,他玩的不是色子,而是玩心情,确实都是跟赌场玩,他非得给自己找个对手,谁坐上去给自己找别扭,不是傻子…”
这人的话还没等说完,就看刘飞阳已经迈步走到另一边坐下。
刘飞阳没有被人当傻子的习惯,他知道有一类人专门给人找别扭,以前在农村打扑克的时候,为了不让下家出牌,上家会把自己牌打乱,就是为了恶心,意思差不多,这里人少清静,而且押大小也方便看。
“多少起押?”
刘飞阳坐下之后,把筹码放下,比起坐在对面胖子面前的筹码,太寒颤了点。
“五百”
荷官开口道,这里起押的数字都不大,但没人会真的押五百,小局就去其他赌场了。
对面的胖子幸灾乐祸的看着刘飞阳,蹩脚道“小家伙儿…上了这桌可就没那么容易下去了,这些筹码,不输了的不能走…”
普通话仍然很蹩脚,好歹能听懂,不像是说粤语的人,看那副神态更像是岛国人。
“哈哈…”
刘飞阳无所谓的一笑,出来玩就图个乐呵,哪怕周围几个黄头发的外国人、以及给他解释那位内地人,全都不看好刘飞阳,倒不是因为他年轻,而是进入这里的人或多或少有些迷信,输的多了,说一句运气不好就是就有映射。
人们大多数认为,筹码够足,底气就足,赢的概率会大一些,而且刚来的人也会根据谁的筹码多,决定跟谁。
还有个气势问题。
胖子又道“不要笑,刚才有个带佛珠的被我吓跑了,说佛祖今天不保佑他,其实是我财运太旺…”
刘飞阳又笑道“娘希匹,再装逼,玻璃盖给你卡秃噜皮!”
这位岛国人显然听不懂,只能根据刘飞阳的表情回应
“呦西、呦西…”
第一局,刘飞阳压了小,不多,还是十万块,岛国人很自然的压了大,也是十万。
三个色子都是摇好之后,一个接着一个掀开。
第一个是二、第二个是三、第三个还是三,八点,小!
荷官用类似曲棍球的棒子把筹码给挪到刘飞阳一边。
岛国人并不是生气,桌子上几千万的筹码,确实能让他笑出来。
“不错、不错,能赢我一局,有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