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在诺菲勒的胸膛里发酵着,逐渐蚕食着他的理智领域。
“现在,去领罚吧。”梵卓扫了一眼诺菲勒,“三个月内,不要让我看见你们这两个西装暴徒。”
茨密希撇了撇唇。
诺菲勒转过身,一言不发往楼下走去。
兄弟俩的身影消失在挂着油画的楼梯间。
琳琅见没戏可看了,直起了身体,打算找另一个房间住下。
然而,她被拦住了。
拦住她的是一只干净修长的大掌,骨节细瘦,腕间干干净净的,苍白的皮肤上烙着淡青色的纤细血管,营造脆弱的美感。
“尊敬的卡帕多西亚殿下,难道您不应为这件事负责吗?”
琳琅闻到了暗含警告的无形硝烟。
“负责?”这女人比那对恶魔双生子更懂得伪装的真谛,闻言眉梢细微颤动,迷茫瞧着他,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男人高大的身影被夕阳拉得细长,有一小块的黑影遮住了琳琅的半边轮廓,剪出了魅惑的弧度。
梵卓的眼底幽深,“诺菲勒跟茨密希从来没有吵过架。”
更别说大打出手了。
双生子由于特殊的心灵感应,亲密无间,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一般来说,只有他们联合起来欺负他人的份。像这次恶劣的内斗,是始料未及的低概率事件。
偏偏这最小的机率,发生了。
琳琅耸了耸肩膀,“亲爱的政客先生,这只是小男孩儿青春期特有的躁动,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你不用太过担心。”
“是么?”
这两个字被政客先生咀嚼得格外有意思。
琳琅说的谎太多了,根本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笑意吟吟举起手来,做出一个无奈投降的姿势,“好了,我的小甜心,我承认,是大姐的不对,最近过得太无聊了,就想找个小情人儿解解闷。”
梵卓对“小甜心”、“小情人”等词语适应良好,波澜不惊地反问,“诺菲勒是你的人选?”
血族的血缘关系是很混乱的,他们没有人类定下的伦理与束缚,强调的是实力为尊,胜者为王,只要你有实力,任何规则都得为你让路。
姐姐的弟弟情人,在吸血鬼的故事里并不少见。
“不呀。”女人说,“我的目标另有其人。”
她的黑发泛着丝绸的光泽,血红的眸子如同王冠上的红玛瑙,灼灼燃烧着赤血。梵卓垂下了眼,目光落在了女亲王的细颈上,肌肤光滑细腻,没有喉结,锁骨漂亮,是区别于男性的女性之美。
“是谁?”
血族的主宰者表情淡漠。
语气更像是君王从殿堂下达的命令,而不是一个服从规则戒律的弟弟。
“你想知道?”
琳琅的笑容中充满了捉弄的戏谑。
梵卓缓缓点头。
如果是危险人物,要趁早扼杀。
最近出了几起吸血鬼与人类相恋的事,长老院不得不重新下了禁令,做出更加严厉的惩处。
自然,像梵卓这样的第三代吸血鬼,拥有无可比拟的权力,长老院在他们的面前只能是讨好,管束不了行事。
但是,从长远考虑,吸血鬼需要保持高贵的血统,才能保证能力的纯粹。梵卓不容许卡帕多西亚与卑劣的人类或是低等吸血鬼相爱,她只能是他们血族至高无上的女亲王。
“那你过来,大姐告诉你呀。”
琳琅笑眯眯。
梵卓掠了她几眼,站近了些。
对方倾身过来,一只瓷白的手压在他的胸膛上,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合适。女人冰凉的气息在他的绝对禁域中肆无忌惮侵犯着,沙哑地说,“他呀,是一个能把有趣的生活过成标准时刻表的男人,穿着最保守的西装,衬衫的扣子总是扣到最上面的一粒,把所有的隐私都遮掩得严严实实的。”
俊美的政客先生面不改色,“这是一个无聊的男人,大姐不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你这么以为的?”
那猩红的指甲似有若无划过他胸口的敏感点,女人甜美的笑靥宛如罂粟。
“但是,你不觉得——”
她眼波勾魂,说着犯罪的情话。
“撕碎这种男人的昂贵西装,踩在脚下,再在他雪白的衬衣上嚣张印上唇印,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