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有些重,也有点难听。
是说给夏兆年听的,也是说给夏穆承听的。
夏兆年的脸色不怎么好,毕竟他是长辈,又是在自己儿子跟前,自然觉得失了几分面子。
而夏穆承更是蹙紧眉头,恨不得此刻把话挑开说明白。
这家伙是成心跟他过不去呢?
当初他娶陆漫漫的原因,他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一次又一次上演兄妹情深的戏码,这是在恶心谁呢!
反倒是容薇,当陆湛深把话说出口时,她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
夏兆年缓缓站起来,表情变得凝重:“湛深啊,你跟我到书房来,我们谈一谈。”
隐约听见楼下的动静,陆漫漫跑下楼,而陆湛深和夏兆年已经走进书房。
有些混乱的场面,谁也没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夏悠然早已经没有了身影……
书房里,夏兆年慢慢踱步,边说道:“湛深,你父亲过世后,江城这会儿都不太平,他虽然几年前就从位子上退了下来,但在商界的影响力终究还在啊。”
“眼下看似没什么风浪,但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样过去。”
陆湛深沉吟了会儿,声音冷冷:“夏叔叔究竟想说什么?”
不管是萧寒的父亲,还是此刻的夏兆年,似乎对于他父亲的死,有着许多的难以释怀。
这几个老家伙关系好,他可以理解。
不过,生意场终究是个无情的地方,谁又会真正关心谁的死活,每个人更在乎的,永远只有自己。
就好像萧寒的父亲,当着他的面是一番说辞,可是背地里却趁着恒耀动荡,正在使劲地折腾。
江城第一的位子,恒耀集团霸占了许多年,眼红的人可多了去了……
夏兆年吁了口气,道:“夏叔叔只是想说,不管是谁做的,这不是可以随便姑息的事情。还有漫漫,我听闻前阵子你想让漫漫与穆承离婚……湛深啊,婚姻难道是儿戏吗?”
陆湛深抿着唇,未有开口。
也是想给夏兆年几分面子。
……
二楼房间,乔晚晚换好衣服,正要出门。
一抹小小的身影忽然推门走进来。
夏悠然浅笑着,眨着漂亮的眼眸:“我的药找不到了,我来看看,是不是放在二嫂这儿了。”
乔晚晚楞了楞,随即礼貌地点了点头。
只是夏悠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这让她感到极为不自在,只好硬着头皮,闲扯几句:“你生病了吗?好像要吃很多药?”
夏悠然的眼眸一下子暗了许多:“我有很严重的血液病,妈妈说,如果不好好吃药,我会死的。”
乔晚晚心里一震,想不到……
“其实就算天天吃药,我大概……也还是会死的。”
小女孩过于直白的话语,让乔晚晚不知该说什么,就是连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夏悠然平静地看着乔晚晚,很轻很轻地唤了一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