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悄悄的,两人都盖着被子,像是睡了,但他们都知道,对方没有睡。
却没有人开口说话。
乐柠翻了个身,面对着外面,露出了头。
下一秒,她感觉到身后动了,温热的唇压在她脖颈。
“晋荣。”乐柠声音里有些诧异,同时翻过身去。
她的下巴被捏住,唇被堵住,贺晋荣的声音有些急促,动作也有些急促。如果不是贺晋荣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乐柠肯定会以为他喝酒了。
“晋荣。”乐柠好不容易挣脱开贺晋荣的禁锢,声音有些不稳,夹着喘息。
贺晋荣头埋在乐柠颈侧,平复着呼吸,片刻后才开口:“我们谈谈。”
“现在?”
“嗯。”贺晋荣翻身坐起来,开了床头的灯,掀开被子下床,“我在书房等你。”
“我……”
“我会一直等你,到天亮。”
贺晋荣出去了,他没有关门,乐柠门外黑暗的走廊,静静坐着。
不知坐了多久,乐柠动了,她拿起手机看了眼。
凌晨一点整。
乐柠将身上的睡衣拉拢,下床,走向黑暗。
* * *
推开书房的门,里面开了灯,所有的。
书房里光线格外明亮,恍如白昼,但窗外黑洞洞的夜宣告着现在的时间。
贺晋荣坐在沙发上,正在泡茶。
他拿起紫砂壶,将过滤放在公道杯上,泡好的茶水倒入公道杯中,而后用茶夹挟起洗好的茶杯,自己面前和对面各放一个,往杯中注入茶水。
乐柠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坐在贺晋荣对面。
她刚落座,贺晋荣说:“喝茶。”
“大晚上喝茶不好。”乐柠说。
“今晚也不一定能睡。”贺晋荣淡淡说,抬头看着乐柠。
他这个月刚剪了头发,如今头发垂落下来,也不过遮住额头,眉眼在外。他是浓眉,微锋,双眼皮,眼睛细长,眼尾上翘,这样的眼型,看起来总会很有攻击性。
乐柠看他以前的照片,十几岁的贺晋荣,很有些锋芒外露,眼神锐利,脸上丝毫没有少年的天真莽撞,却又明显和三十岁的他不同。
三十岁的他,更加内敛,收了气质,看起来严肃,偶尔也会玩笑,偶尔会显得有些多情又薄情,像个风流公子哥。
乐柠看着他,喝下茶,还没品出是什么味道,就听贺晋荣说:“我叫贺晋荣,今年三十三岁。”
贺晋荣说完,看着乐柠,乐柠反射性说:“我叫乐柠,今年……二十六岁。”
贺晋荣依然看着她,乐柠放下茶杯问:“怎么了?”
“之前呢?”贺晋荣问。
乐柠动作一顿,隐隐有些明白贺晋荣的意思,微微垂眸,沉思许久,终于开口:“乐柠,终年,二十六岁。”
贺晋荣拿着茶杯的手不稳,茶水泼到手上,茶杯摔倒在茶几上。贺晋荣拿起茶夹,将杯子丢进垃圾桶,然后用抹布将面前的碎玻璃和水渍擦干净。
乐柠突然笑了:“吓到了?”
“没有。”贺晋荣摇头,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想了想说,“死因?”
“乳腺癌。”
贺晋荣点头,又问:“那你和她……”
他没有点名,但乐柠知道他说的是原主,摇头说:“没有任何关系。”
“好,我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妻子乐柠,一子贺景辰,一女贺星辰,工作,贺氏董事长兼任集团ceo。”
“我父母离异,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关系平平,丈夫贺晋荣,一子贺景辰,一女贺星辰,职业演员兼任乐柠工作室负责人。”
“ok。”贺晋荣点头,说道,“我结过两次婚,第一次是联姻,第一任妻子有交往已久的男友,两人婚前分手,我不知情,婚后蜜月重逢,重燃……”他顿了一下,说道,“爱火,她出轨,数月后怀孕,对方找到我,希望我和她离婚,我同意。”
乐柠紧紧盯着贺晋荣,他神色平静的说着那些往事,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怨恨,就想那些往事与他无关一样。
乐柠想了想,开口:“我……谈过一场恋爱,母亲介绍,三观不合,争吵颇多,最终因为家暴分手。”
“他打你!”贺晋荣拧眉,眼中染上怒气。
“已经过去了。”
“是什么人?”
“你永远不会见到的人。”
贺晋荣眉头拧起来,继续说:“我的第二段婚姻始于三年前的夏天,因为孩子、对外形象的缘故,我需要一个妻子,她当时和我交往两个月,漂亮,不聪明,目光浅,易于掌控,故而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