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史说起来风光,但到底太危险了。”
见齐蓁眼底藏着担忧,周清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委婉的劝了几句,才开口:
“之前刘老板往京兆尹递了状子,前几日他将状子给撤了。”
听到刘老板的名儿,齐蓁就想起了她去护国寺的那日,刘老板肥壮的身子,以及臭烘烘喷着热气的嘴,那副急色模样齐蓁想起来就倒胃口。
小脸刷白,暗中咬牙,齐蓁问:
“他怎么不告了?”
“当时你家小叔子之所以砍了刘老板三指,不就是因为那蠢猪想要糟践良家姑娘吗?刘老板竟然还有胆子告他,要不是看在晋阳侯的份上,我家大人非得将他好好收拾一番!”
周清荷夫家没有长辈,公婆全都去了,她一个官夫人在府里当家作主,又得丈夫宠爱,日子过得舒心,也时常能从府里头出来走走,以前见过刘老板几次,对这个色眯眯的蠢猪自然没有什么好印象。
“不过我家大人也没轻饶了他,派捕快打了他二十大板,臀上流出来澄黄的肥油来,最后是被八宝楼的小厮给拖回去的,有了这么一遭,想必这人日后也不敢在天子脚下放肆了。”
当时刘老板想要强占齐蓁的身子,齐蓁要说不恨不厌肯定是假话,不过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她也不敢跟周清荷说那个险些被糟蹋的可怜姑娘就是她自己。
廉肃考虑的周道,她自己万一说漏了嘴,不是生生打他脸吗?齐蓁虽然不想与廉肃有超过叔嫂之外的关系,但也是知道好歹的。
“这种人就是该打,省的日后再作恶。”
齐蓁暗暗啐了一声,恨不得刘老板那种囊货直接死了才好,偏偏人家皮糙肉厚满身肥油,板子打在臀上,受的只是皮肉伤,养上一段时间就能活蹦乱跳了。
“你跟你家小叔子说说,让他别跟刘老板计较了,还是得给晋阳侯一个面子。”
“什么我家小叔子?”
一听这话,齐蓁刚才难看的脸色微微泛红,低声反驳一句,好在她及时拧了自己一把,再加上刚才说话的声音不大,这才没有在周清荷面前失态。
周清荷并未发现齐蓁的异样,眨眼问:
“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最近廉肃不常回来,我也见不着人。”
周清荷没生疑,毕竟镇抚司里头挤压的案件恐怕比天上飘得柳絮还多,廉肃身为指挥史要是不忙就怪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周清荷挑了一盒樱桃红和一盒淡粉的胭脂就直接回了廖府。
送走周清荷之后,齐蓁脸上的笑容也垮了下来,两手攥紧帕子,她吩咐孙氏看着铺子,转身回了自己房中。
坐在妆匣前,看着铜镜中的女人,明明是艳丽娇蕊的容貌,但眉眼处却含着几分轻愁,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门口传来翠琏与孙氏的说话声。
“刚才听伯元少爷说了,今晚大人回来取东西,你把房间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