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奇,却没有问出口。
为何娘娘会如此恨那文瑶,为了铲除文瑶,竟不惜付出如此代价?
要说娘娘是因心中生妒,不想让文瑶继续留在王爷身边,梓露是第一个不信的,娘娘对殿下,根本就没有那份情……
这厢,梓露兀自狐疑着,那厢,文瑶的脸每日上药,红肿已好得差不多了。
梓露毕竟是个女子,扇的耳光伤不及筋骨,没有留下疤痕,更未毁了文瑶的容貌。
文瑶对着铜镜,想用脂粉遮住脸上的几处淤青,涂来抹去却怎么也没法全然掩盖,气得拿起粉盒往地上狠狠一摔。
都是因为那该死的许苧玉,害得她的脸成了这副模样。
一想起殿下这几日根本没正眼看过自己,文瑶就又恨又急。
不行,须得想法子尽快将那许苧玉赶出府去,否则再这么下去,殿下就要被那贱人彻底抢走了……
没等她想出办法,许卿卿竟主动离开了泓亲王府。
得知消息时,文瑶那叫一个喜不自胜:“你说的真的,那女人真要去南郊礼佛?”
“是啊,王妃说佛祖给她托梦,说她这辈子罪孽深重,须得虔心烧香拜佛三月才能洗清罪过。”另一丫鬟道。
除了文瑶,这府里的下人皆恭恭敬敬称呼许卿卿一声王妃,没有人敢这般逾矩。
“罪孽那么深,是该好好诚心悔过,否则死后定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文瑶毫不掩饰眼里的轻蔑。
“可我看王妃娘娘倒是挺心善,待我们这些下人不是挺宽厚吗?”有人弱弱辩解。
“那是她装模作样,”文瑶不假思索地反驳,“要不是前朝覆灭,她能这般低声下气地在府里当王妃吗?你们可别忘了,她先前可是悔过婚的,令殿下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
众人心觉有理。
许苧玉的确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文瑶这般恼恨也不是没有缘由。
不过却也有人猜到了文瑶的另一层心思:“文瑶姐姐,你这般不喜欢王妃娘娘,该不会是因为殿下娶了她就冷落了你,让你心里受了委屈吧?她可是王妃啊,你如何能与她置气?”
“胡说什么,谁被冷落,谁受委屈了?”被说中了心事的文瑶脸一红,没好气道,“干你们的活儿去,一个个都很清闲是不是?”
一众丫鬟嬉笑着如鸟兽散,文瑶哼了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殿下的陪房丫头,可这么多年,也没见殿下真让她陪床过……
尤其那女人过门以后,殿下更是将她忽略得彻彻底底,叫她怎能不气?
听闻许卿卿要去南郊礼佛,文瑶这才扬眉吐气,特地叫人买了好些名贵的养颜膏,打算趁这段日子将脸上的淤青养好,成为真正的陪床丫鬟……
待到许卿卿回府那日,说不定自己已是殿下的侧妃了。
文瑶喜滋滋地想着,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愈发觉得顺眼了不少。
也不是不眉黛春山,也不是不眸若秋水,怎么就得不到殿下的青睐呢……
那许苧玉,也不见得比自己美多少嘛。
“文瑶姐姐,王妃娘娘要我送些珍珠玉露丸来,说是对你脸上的淤青有奇效。”外头传来叩门声。
来的是梓露,手里捧着一个小瓶。
文瑶开了门,语气好生不善:“王妃叫你给我送珍珠玉露丸?哟,今日太阳还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梓露拔开瓶塞,倒出一颗,竟是当着文瑶的面吃下了:“娘娘知道你心有提防,可娘娘这次是诚心悔过,没有半点坏心。你若不信,我大可将这珍珠玉露丸拿回去……”
说着,将小瓶放进了袖里。
“慢着,”文瑶连忙伸手夺过,“你想干什么,这是王妃赐给我的,连我的东西都敢抢,我看你是想挨板子了!”
珍珠玉露丸可是御赐之物,文瑶当然知其珍贵。
待梓露走了,她将小瓶拿在手里瞧了瞧,面色好不得意。
先前不是还叫人扇她巴掌吗,现在还不是眼巴巴地上赶着送礼?
可惜,迟了!
待到她脸上的淤青消散,讨得殿下的喜爱,定要将先前挨的巴掌全部还回去,叫那许苧玉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次日,许卿卿就带着梓露去了南郊。
南郊有座佛塔,是数百年前修建的,一直屹立不倒,每年都有许多人前去烧香许愿。
许卿卿在佛塔旁的隐灵寺住下,本以为能过一段安生日子,没想到第二日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看着林泓逸那张冷然的脸,她心里不由紧了紧:“不知殿下来这隐灵寺,所为何事?”
总不会如她一般,是来“虔心悔过”的吧?
第四十八章 一定是被这女人气习惯了
“许卿卿,你好大的胆子!”林泓逸面色冰冷至极。
许卿卿已好一阵子没见过他如此怒意沉沉的模样,她却面色如常,躬身行礼的同时也没忘了提醒一句:“这里人多眼杂,殿下还是不要在这里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