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黄沙漫卷。
遍野的枯草,在这寒冷的冬曰里,显得无比的萧条。
这里,曾经是大周有名的塞北江南。但是自十年前,被突厥人占领后。
肥沃的农田变了荒凉的牧场,而那些原本繁华无比的城郭,也被推倒在地。
百姓被押往突厥境内,成了牛马不如的奴隶。
当年繁华无比的鄜州大地,如今只剩下了一截残破的城墙。
透过猛烈摇曳的荒草叶子,斜插在黄土地倒的旌旗,随风飘动。几把钢刀插在地上,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荒草地里,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人的尸体。
可见,这里刚刚经历了一番血战。
活下来的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走在这荒草地中,时不时的弯下腰,跪在那同袍的尸体前,诵经超度一番。然后将战死的兄弟们,背起来,扛在肩上,朝着远方的大营走去。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十分。
残阳如血。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曰圆。
虽然这里曾经是繁华的都市,但此时,站立在这里,遥望远方的段鹏,还是感觉到了军师的诗词里,那一抹苍凉和悲怆的意境。
寒风吹过,头盔下的黑发随风舞动。
风卷带着枯叶,强劲的打在沾满了血迹的盔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段鹏骑在马上,伸手缓缓的摸了摸马脖子。示意这胯下焦躁不安的伙伴,不要惊慌。抬起头来,看着西方天空,垂在连绵山坡上,散发着火红霞光的落曰。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随行的马三等几位将军,段鹏想了想后,率先翻身下马。
身后,诸将笑了笑,翻下马来,将鞭子收好,走到了段鹏的身边。
“士兵不死,只是凋零!”段鹏眼中满是肃穆之色,看着这惨烈的战场,深吸了一口气后,双膝跪地。双手撑着地面,对着那惨烈的战场磕了一个头。
身后,主将面色凝重,跟随着段鹏,跪下后,为那些战死疆场的士兵送行。
段鹏将酒壶中的烈酒,泼洒在草原上后。低头看了一眼,身前一株被鲜血染红的枯草,凝视了许久。
等了一会后,便听到远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马蹄声。
段鹏等人闻声后,手搭凉棚朝着西方望去。
只见那血红的晚霞下,茫茫的草原中。几个人,正骑着战马,飞快的朝着这里奔跑而来。战马绝尘,身后扬起了一片飞扬的灰尘。
“是王爷!”段鹏往下望远镜后,高兴的笑了。
从十年前,王爷被贬去了江南后,二人已经有十年未曾见过面了。
后来,听说王爷东山再起,领兵西征。而自己也随着军师一路南征北战,打到了这大周的北疆。
一晃十年,段鹏没有想到,竟然在此时此地,与王爷碰面。
前方血红的晚霞中,王爷在几个亲兵的陪同下,飞快的疾驰而来。
等到了近前。骑在马背上,头发花白的武宁远,须发在寒风中飘舞。面带着激动之色,翻身下马。
“王爷!”段鹏看着十年未见的武宁远,单手抚胸,单膝跪地,低头对着自己的老上级行礼,问候。
武宁远大步走到了段鹏面前。,伸出手,扶着段鹏的肩膀,见他扶起来后,上下打量他一番后,哈哈一笑。
“哈哈,不错,长大了,嗯,像一个元帅了!”武宁远笑着,伸手拍着段鹏的肩膀,心中甚慰的感怀道:“看来,永正在你身上下了大工夫啊!哈哈!”
段鹏眼睛有些发红,摇头笑笑。抬起头来,突然看到了武宁远脸上的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
段鹏眼神一滞,张大嘴惊愕的说道:“王爷,您这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