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线。
突厥圣地,博思腾营地外。
夜色凄迷,旷野苍茫。
被胆战心惊的突厥人成为魔鬼的王功业,此时傲立马背,目光如电,凛冽的目光扫视着前方土丘下,依然沉浸在睡梦中的部落。
“将军,各部队已经到达指定位置!”副官骑着一匹枣红色战马跑过来,兴奋的对王功业道。
王功业闻言后,转过头看了一眼,见到身后的刚刚经过一场厮杀,然后又长途跋涉的士兵们,此时依然在喘着气,似乎体力还没有恢复。
见将军转过头来后,那些疲惫至极的士兵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单手握住了马背上的刀柄。
连续三个月,大军驰骋草原,片刻都没有停歇。如风的速度,血腥的厮杀。如潮水般的攻击着突厥人越来越脆弱的心理防线。同时,高强度的行军作战,也在考验着士兵们的战斗意志和身体素质。
见士兵们疲惫的脸上依然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王功业笑了笑,转过头来后,轻轻的夹了夹马腹,战马心随意动,缓缓的走上了土丘的最高处。
身后,黑压压的大军顺势跟上。不多时,五万大军集结到位,如同狩猎前夕的狼群一半,目光冷厉的注视着高地下,那一片片白色的帐篷。还有营地里,未曾熄灭的篝火。
寒风凌烈卷过大地,如海一半的野草随风起伏。
年仅二十岁的年轻将军,目光如水,注视着那盆地中,被突厥人称为祭天圣地的博思腾。
劲风肆虐,火红的披风,随风而起,如同一簇烈火一般,飘扬而去。
马背上,二十岁的王功业,深吸了一口气后。伸手握住了马背上的剑柄,缓缓抽出了马背上的宝剑。
擦擦擦,宝剑摩擦着剑鞘,缓缓露出了凛冽的寒光。
风吹过剑锋,宝剑嗡嗡作响,宛若渴望饮血的魔鬼一般,发出狰狞的鸣叫声。
将军手腕轻轻一抖,微微颤抖的剑锋,指向了那盆地里,依然在沉睡中的博思腾营地。
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军,突然间开始躁动。
“杀!”年轻的将军低喝一声,一抖缰绳,身下战马宛若一道黑色闪电一般,疾驰而出。
身后,万马奔腾,杀气四起。
这一刻,夜色阑珊,鲜血飞舞。
奔腾的万马,在寒光闪闪的刀光中,化作了一股无匹的强横力量。宛若洪水猛兽一般,瞬间冲破了营地防线,冲入了那依然沉睡中的大营。
妇女的惊叫声,伤者的惨嚎声,孩童的哭泣声,绝望的在这夜色中响起,但很快便被淹没在了如雷的战马踩踏的大地声中。刀光闪烁,鲜血飞溅。无数面色冰冷的大周骑士,驾驭着战马,在博思腾营地里如同魔鬼一般,手起刀落,无情的收割着一个个绝望奔逃的生命。
随着一个士兵,用长枪将一个火把挑起来,扔到了帐篷上后。烈焰顿时冲天而起,照亮了这血红色的夜空。
穿着一身被鲜血染红的明光铠的王功业,在挥刀砍掉一个突厥武士的脑袋后。马不停蹄,策马直接冲进了那个营地中最大的帐篷里。身后,数个亲兵握紧长枪,跟随着王功业,冲进了帐篷里。
帐篷里,灯火昏黄。
一个从被褥里,惊醒的英俊少年,眼里满是错愕惶恐的神色,赤裸着身体,藏在被子后,惊恐的看着高头大马上,宛若杀神一般的这个年轻将军。
“你,你是什么人,胆敢闯我的营帐?”少年吞了口口水,惊愕不已的看着王功业道。
王功业面色如寒铁一般,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手中长剑一指:“你是谁!”
“我,我乃是突厥三王子金思乐!”少年看了一眼那依然在滴血的宝剑,心慌意乱之下,丝毫不敢隐瞒。和盘托出了自己的身份。
王功业冷冷一笑,收回宝剑,盯着他道:“我找的就是你!”
转过头来,对身后的亲兵道:“给我把他抓起来,送到中路军,这是我给姐夫的礼物!。”
“是!”身后亲兵沉声领命,翻身下马后,取过一根绳子,三下五除二的将那王子绑起来,扔在了马背上。
出了营帐,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
士兵们宛若修罗血狱来的恶魔一样,拎着血淋淋的战斗。骑在马上,等待着将军的命令。
在他们的身后,是血流成河的草原,那熊熊燃烧的营地。还有,被烈焰染成了血红色的夜空。
王功业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手中马鞭指着北方:“出发!”
身下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奔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