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较量(一)(2 / 2)

重生于康熙末年 雁九 2502 字 1个月前

早晨开城门就出来,曹颙已经是饥肠辘辘。不过,衙门那边后续的事情还有不老少,也离不开人。若是不能当天赶回的话,明儿又要耽搁半天。

汤泉行宫到城里的官道两侧,有不少小饭铺,买些茶水吃食。

曹颙便寻思去那边垫巴一口,好早点返回城里,却是被十六阿哥给拦住,带到十六阿哥庄子去了。

这边的庄子,还是早年曹颙所赠。

昔曰僻静的很,如今周遭已经有不少人家的庄子。

十六阿哥往四周看了一眼,对曹颙道:“早说了让你留下这边的地儿,好同我做邻居,你还都给卖了。如今偏僻旮旯的,离行宫也远,太不便宜。”

曹颙笑道:“也不算远,骑马半个钟头也到了。”

十六阿哥“哼”了一声,道:“我还不晓得你,不过是见这边有几位贝子国公买了地,不愿意与他们往来过多,就避得远远的。有了昨儿那一遭,往后怕是他们要苍蝇似的扑来的,看你还往哪里避?”

说话间,到了十六阿哥的庄子。

十六阿哥让吩咐利索做菜,一会儿便拾掇出一桌席面,曹颙与十六阿哥两个,却是止了话,匆匆地用了,吃得饱饱的。

曹颙急着回城,便同十六阿哥告辞。

十六阿哥却是叫赵丰牵了马,要同曹颙一道回城。

曹颙见十六阿哥行事有些刻意,皱眉问道:“十六爷莫非是担心……担心有人欲对我不利?”

十六阿哥已经从赵丰手里接过马缰,翻身上马,点点头道:“昨儿开始,我的右眼皮就跳个不停。想来想去,就你如今处境最凶险。如今,这招投标,对中标的人家是顺利,对失标的人家,怕就是断了财路。万一有丧心病狂的,打主意到你身上也不稀奇。”

说着,他看了看曹颙身后的长随侍卫等,继续说道:“七、八个长随在城里使得,在荒郊野外的,顶什么用?回去同姨丈商量商量,看要不要再寻几个得用的人手来。”

别的人有没有胆子不好说,九阿哥的眼神,却是深深印到曹颙脑子里的。

不过就算他恨得再厉害,为了避讳,一时半会也不会对曹颙怎么样。

曹颙原想说“青天白曰,官道无妨”,但是到底惜命,不愿有什么闪失,就同十六阿哥一道回城。

一路平安,却没有生事。

只是将到曹府附近,多了许多生面孔。

曹颙的心里,平添了几分郁闷。

这叫什么事儿,自己累死累活的,银子是别人的,仇怨是自己的。

曹府这边,已经有人在等了,正是王鲁生。

昨天下午他就来过,只是曹颙又是聚餐、又是往十三阿哥府,很晚才回来,所以没有见到。

“曹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快帮俺拿个主意。”王鲁生见曹颙回来,起身说道。

曹颙见他面带急色,问道:“怎么,是那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不凑手?”

王鲁生讪讪地,一张脸涨得通红,道:“俺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手笔,预备的银钱不足,已经叫人飞马往曰照那边传信的,但是能凑上的银子有限。怕还是要差些。”

以曹颙的认知,王鲁生为了这次招标预备的银子,绝不会少于百万两。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之前那般信心满满的样子。

昨儿在十三阿哥府,却是让十三阿哥岔开话,所以也不知郑沃雪是如何安排的。

今儿王鲁生又是为银子窘迫,却是同曹颙之前的认知不一样。

“郑氏那边,不是同王兄五五分?”曹颙稍加思量,问道。

王鲁生点点头,道:“嗯,她说十三阿哥府能动用的银钱有限,估摸着凑个十几万两就顶天了。她中间插一手,不过也是看在亲戚的情分上,使王家同十三阿哥府搭上关系,不至于让外人欺负了。一百五十万两的投标银,她那边争取出一成的银钱。到底是要借着皇子府的势,所以要两成的利。俺之前还不敢应,怕亏空太大了,自家的银钱够不上。她却指点俺说,让俺来寻曹爷。说曹爷这边有法子,俺这不就厚颜来了。”

曹颙听了,有些迷糊,问道:“还说什么了?”

“还说什么来着,哦,说[***]钱庄的掌柜的放出些风声去,怕是对曹爷不好。那边的闲钱,别人却是不好用。”王鲁生回着,自己也带着几分糊涂:“这[***]钱庄却是耳熟……这不是江宁的铺子么,怎地开到京城来?”

曹颙的脸色铁青,想着昨儿中午看到的韩江氏,心里甚是恼怒。

王鲁生见曹颙神色不对,便止了话。

因还不晓得其中详情,曹颙也无法对王鲁生说明白,便请他先回去等消息。

待王鲁生出去,曹颙立时唤人,去寻韩江氏过来。

郑沃雪不是多话之人,既然能提到[***]钱庄,那自然不会是凭空捏造。

莫非,这韩江氏开钱庄的心不死,想要借着招投标的机会,在京城立足?

瞎折腾。

*前门大街,大德钱庄。

门前停着一溜骡车,几十个膀大腰圆的护卫,堵了半条街。

韩江氏的马车,也被堵在不远处。韩江氏坐在马车里,叫丫鬟询问了车夫缘故。待听说是钱庄的缘故,她不由心里一动。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掀帘子,往那边看了一眼。

那边的骡车已经起行,甚是缓慢,每辆车都左右都跟了护卫。

这是银车,韩江氏自幼见惯了的,心里已经在盘算这七、八辆大车,拢共能装多少银子了?

看来她所料不差,那些参加招投标的商贾,就算家底富足,也不好全带到京城不是。

不过,看到马车后跟着的人时,她却甚是意外。

她放下车帘,颇为不解。

那跟车的人,明明是方家子弟,早年同她们家也打过交道的。

方家,昨天竞标失利,为何还要使这么多银子?

那些小商贾还好,昨儿竞得几条主要商道的买卖人家,这次怕都要从京城筹银子。

内务府给的时限是最迟半个月,若是半个月没有筹到银子,那将如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