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赔情(2 / 2)

重生于康熙末年 雁九 1947 字 1个月前

于是,曹颙就收到年羹尧的帖子,请他过账一叙。

弘普与天佑两个不放心,要随曹颙同去,被曹颙教训了两句,才老实了。

即便年羹尧初时不屑打听弘普的身份,可这半个月下来,亲耳听弘普叫曹颙几声“姐夫”,过后也明白了。

曹颙没有说明,年羹尧自己也就没有找不自在,道破弘普的身份。

只是年羹尧端着身份,不愿曲意向弘普示好。毕竟,以他现下的身份,压根没有必要去讨好宗室未成年小阿哥。

可落在弘普眼中,这又再次证明年羹尧是多么狂妄。不只阴谋算计曹颙,还对他不假颜色。

他对年羹尧的恶感,已经是膨胀到极致。

年羹尧的帐子中,只有他一人。亲信幕僚也好,儿子年富也好,他一个都没留。

曹颙见状,并不觉得诧异,反而松了口气。

看来年羹尧心怀顾忌,有和解之意,这点正中曹颙下怀。

他到西北,本不是同年羹尧置气的。

年羹尧的眼光依旧冰冷,望向曹颙的目光,复杂至极。

曹颙站在帐口,见他半晌不说话,轻声“咳”了一声,拱手道:“下官曹颙见过年大人……”

年羹尧眯了眯眼,走了两步,到帐子中的桌子边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请坐!”

他的神情仍是难掩傲慢,语气冰冷,却到底带了“请”字。

曹颙心中叹了口气,没有多言,走到桌边坐下。

年羹尧的视线从曹颙身上,转到帐口,扬声道:“退后十丈,近者死!”

帐后守护齐声应诺,随即是就是细细地移动声,瞬间恢复到寂静。

桌子只有两只空碗,年羹尧将一只推到曹颙面前,随即低头从桌下提溜起一坛酒。

他拍开酒封,先给曹颙倒满,而后再给自己倒满。

他的动作很缓慢,神色之间已是褪去傲慢,只剩满脸的果决与坚定。

他放下酒坛,端起眼前的酒碗,站起身来,看着曹颙道:“曹大人,年某人鲁莽无礼,那年得罪了曹大人,这里向曹大人赔罪!”

饶是知道年羹尧有和解之意,曹颙也被这他唬了一跳。

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赔不是”,而是被迎面而来的压迫与冷冽。

曹颙站起身来,面上平静如昔,心中却是怒火横生。

年羹尧压根就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瞧着他眼中的决断,若是曹颙拒绝“和好”,他怕是宁愿让安排曹颙在西北“暴毙”,也不会出兵前,留下与他有怨的曹颙来遏制他的咽喉。

这种杀戮果决,要是置身事外,曹颙都要击掌叫好。

可现下,年羹尧这杀戮之气,震慑的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这滋味就叫人难熬了。

“年大人严重,何至于此。都是下官年轻不周全所致,年大人不怪罪,已是令下官感激不尽!”曹颙满眼满脸的真诚,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抓着酒碗,才没有让自己露了真实心意。

他现在,心里已经再问候年羹尧的长辈了。

面上有多诚挚,心中的恨意就有多浓厚。

这种姓命被威胁的感觉,已经多年没有过。没想到,却是在他自诩为安排妥当后,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这些曰子,觉得年羹尧是“悲剧英雄”,他不愿与其发生争执的想法已经烟消云散。

他脑子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弯,想出好几种收拾年羹尧的方法。

年羹尧盯着曹颙,确认他没有做伪后,神色慢慢舒缓下来,举起酒碗冲曹颙扬了扬,道:“不管你是不是真释怀,我年羹尧这里,饮了这碗酒,就算将此事揭过!”说罢,举起手中酒碗,将满满一碗酒,一饮而尽。

“既是大人吩咐,那下官就陪饮了!”曹颙垂下眼,也举起酒碗,“咕嘟”几口喝到碗底。

冰冷的酒液,顺着嘴角流进他的衣领,冰得他一激灵。

他侧过头,用袖子擦了下嘴角,掩饰住自己的失态。

因曹颙的痛快,年羹尧周身的冷厉,渐渐褪去。

他大笑几声,指了指椅子,宾主重新落座,朗声道:“京城里都说曹大人是理财贤臣,皇上既任命曹大人统筹粮草兵饷,这十几万将士的后勤,本将军就要托付给曹大人!”

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他得意至极,现下还没有接收印信,便忍不住以将军自称。

曹颙站起身来,甚是从容,看着年羹尧,轻笑道:“下官自当勉力差事,不敢负皇上旨意与将军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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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