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却早已是为时已晚。
带着假面雷圳毅的男人抱着早已被打晕的萧七儿走进针锋相对的两人中,将她平放在己无名身前,转身离开。
凌箫天往前走了两步,却被己无名似利剑的双眼给死死定住双腿,他咬紧自己早已是苍白的毫无血色的下唇,说:“放开她。”
己无名却当做没听见似的半跪在萧七儿身前,伸出手温柔的爱抚着她的娇艳,嘴里得意的一笑,“皮肤真不错,很有弹性啊,只是不知道身体的味道怎么样,一定很销魂。”
凌箫天双腿重心不稳,膝盖狠狠的跪倒在地毯上,血,止不住的从他的西装里蔓延,一滴一滴的溅落在白色地毯上,瞬间弥漫开一朵朵妖冶的红色玫瑰,妖娆夺目。
“放开她,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凌箫天一字一句的咬出牙缝,忍无可忍。
己无名仍旧是毫不在意,双手轻轻的挑起她的衣扣,眼神里带着戏谑的望着凌箫天,笑意在脸颊上蔓延。
“啪!”萧七儿一个翻身,将毫无戒备的己无名给扣在自己的双手中,一下就遏制住他的喉咙。
“想要尝尝我的味道?你认为你有那个资格吗?”她伏在他的耳侧,轻哼一声。
己无名惊诧的盯着她笑靥如花的表情,“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萧七儿抬头看着脸色青白相接,腹部处血如水流的凌箫天,眉头一皱,“我曾经说过谁敢伤他一寸,我必还他一尺。”
她的手掐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掐,只听见空气里隐隐的飘荡起一声清脆的咯吱声,随后便是某人的惊天大吼。
凌箫天跌跌撞撞的从地摊上站起,摇摇晃晃的靠近突然醒来的七儿,眼底氤氲而开一阵水雾,“没受伤吧。”
“我是谁,我是萧七儿啊,凭他们一个小小伎俩,怎能难倒我。”萧七儿眼底含泪的望着他的伤口,咬住唇,恨不得咬破嘴唇,让自己的血腥味淹没掉他身上的血腥之气,一定很痛吧,肯定很痛。
“七儿,你没事,真好。”凌箫天靠在她的肩膀处,缓缓的闭上了眼,痛到浑身无力,已经没有力气再走出去了吧,只是,现在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他挣扎着站起身,走两步也是气喘不止,咬紧自己的牙光。
萧七儿丢掉已经被他废了右手痛晕过去的己无名,着急的扶住他的身体,担忧的看着他脚下一地的血,这么多的血,究竟流了多少,还剩下多少?
“我们快走。大哥应该在另一栋别墅里,或许三弟、五弟他们已经救出来了。”凌箫天将自己大半身的力气都依靠在了她的身上,眼角处却见她春光外泄的上身,举起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一颗一颗的为她扣上衣扣。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关心这个。”
“当然了,你是我的老婆,只能我一个人看。”
一艘快艇环着海岛不停的驱驶着,最后,停靠在隐蔽的树丛下。
四周,是诡异的死寂,荡漾而开的涟漪随着船底一层一层的晕开,最后,渐渐的恢复安静。
“三哥,你看这怎么办?那几艘军舰正在我们的游艇周围盘旋着,是敌方还是自己人啊?”姬于桀拎着望远镜,遥望而去,没有任何提示,只是一只白色游艇东西南北四面被四艘军舰团团围住,别说驶近,连挨近一点都会被当成敌方围遭炮轰。
上官宏放下昏迷不醒的雷圳毅,仔细的留意了每艘军舰上的标志,只是除了站在甲板上四处巡视的一身身迷彩服之外,就只剩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水。
“他们不会是知道我们今天要上岛,准备围攻我们?”姬于桀又一次的猜测,可是最近他们还算安分吧,也没有黑帮拼杀,更没有弄的什么重要人物突然消失,还算本本分分的做着商人角色。
上官宏收起望远镜,掏出手机,果真是毫无信号,“还是想办法通知二哥他们,现在大哥也救回来了,只是,这游艇好像是回不去了。”
“三哥,你不会打算让我们坐快艇回去吧?我倒没什么意见,就是这大哥他这样子回去,不死也会少半天命了。”姬于桀挠挠头发,有些方寸大乱。
“好了,别挠了,就算把头皮挠破也挠不开那些军人。”上官宏冥思苦想一番,还是拿出一支手枪丢在姬于桀身上,“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开枪。”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还想大摇大摆的做我的伪商人。”姬于桀收好手枪,扛起雷圳毅放在快艇上。
快艇又一次出发。
而另一边,快艇驶过的方向画出一层层波澜,随着水波的摇曳,渐渐的泛起水花,阳光照耀而下,水珠竟如同珍珠般璀璨,夺目而落下。
萧七儿突然刹住快艇,哑然失语的瞪着不远处被围截住的游艇,这又是一出什么剧本?
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陷入半昏迷的凌箫天,因伤口太深导致失血过多,只怕再迟半刻他就会陷入休克中,不能再拖了,哪怕又是己无名安排的一出陷阱,这一次也得闯。
奇迹般的朝着游艇奔去,而军舰却当做透明般不拦截,只是依旧停靠在游艇四周,静若军舰上毫无一人。
萧七儿扶着凌箫天,抬头看向游艇之上的那袭暗红长裙,随着海风,妖冶的衣袂而飘。
凌江雪疑面无表情的盯着萧七儿怀里面如土色的男人,红艳的双唇未有说一个字,只是眼神瞥了一眼身后的白衣天使。
身后的医生慌乱的接过萧七儿手里的病人,着急的为他止血缝补伤口。
气氛,在那一刻,是负数……
凌江雪疑手里端着的是跟她衣裙一样鲜红的酒液,跟血液一般,如同凌箫天身上晕染而开的血色,让人窒息的铁腥味。
“胆子够大的。”凌江雪疑放下手里的酒杯,嗅着海风带来的那股挥之不去的味道,语气平淡,嘴角却是带着一丝丝笑意。
萧七儿面不改色,只是用着纸巾擦着脸上、手上以及身上的血液,未有回复她一字一句。
凌江雪疑微微点头,起身,依然是红色诱人的高跟鞋邪魅的靠近萧七儿,涂满丹蔻的指尖滑过她脸上的死死血迹,一抹,指尖沾染而上。
她看着自己指腹上的血色,微微蹙眉,随后淡然的放在自己的鼻间,嗅了一下那淡淡的血腥之气,冷笑、嗤笑、让人毛骨悚然的狞笑。
萧七儿丢下手里染血的纸巾,抬头与她四目相接,“你是来救他的?”
“我像是吗?”凌江雪疑随着传来轰鸣的声音望去,又是一只快艇来了,她微微抿嘴,“如果我要救他,我就不会让他来这里。”
“那你现在又要出现?来替他收尸?”萧七儿不禁失笑,“可是这可能让你觉得遗憾了,因为我不会让他死。”
“你不会让他死?”凌江雪疑狂笑,“恐怕我想最后如果他死了,也一定是被你给害死的。”
“也许吧,至少我活着的一天,我就不会让他死。”萧七儿不予理会的走进船舱。
凌江雪疑面色冷淡的望着那道消失的影子,红色的指甲划过铁皮,嘴角微微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