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应验的诅咒还有更加悲惨的事情发生吗?想到这里,时小念不禁抬起头,担忧地朝宫欧看去。
宫欧坐在轮椅上,已经有半面墙被他填满,他还在用炭笔算着什么式子,不懂在计算什么。
时小念敲敲自己的脑袋,诅咒都是假的,别胡思乱想。
她继续往下看去,记者文中写着,诅咒的开始真正是源于十二、三前左右,有位老人清楚地记得当时从家中走出,家里的院子花全开了,再出去,全城的花都开了,这种异相一时之间悍动无数人,各种谣言纷纷生出,至今已经无从辨认真假。
原来是12、3前才开始有的诅咒,时小念转了转眸,不由得联想到伊妮德的身上,这个时间好像就是和伊妮德来到此地的时间。
比特离开母亲的时候才3、4岁,所以他并不记得母亲的模样,只依稀记得母亲做蛋糕的味道,以及依赖着母亲留下的床,那是他的安全港岛。
这个时间重合会不会太巧了点?
时小念看着文章,里边记者做了很多采访,里边历经当年事情的人都是传得神乎其神,有人说自己是亲眼看着花一朵朵绽放了,有人说是看到圣母降临让满城花开,还有人说这是因为当天是当地的情人节,真正痴心男女所到的地方都开花了,所以连一块荒地上都突然开满鲜花。
“……”
谣言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光光是一夜花开,民众们就能弄出各种版本。
直到后来满城一夜花败,发现花葬下的一些尸体,从此,一种说法就被统一了,这是一种诅咒,弄得人心惶惶。
自此之后,再有一夜花开的事件,民众们都是躲在家里不敢轻易出门。
时小念把诅咒的新闻看下来,文字量和图片量都大得惊人,有很多宝贵的照片,记者将文章写得极其悬疑,她做为一个读者都忍不住想去猜诅咒背后的真相,但她不是福尔摩斯,解不了。
看了一眼宫欧,见他还在忙着写写画画,时小念只好往路的深处望去,说好去玩的,结果两个人光在地下水道里度过了。
“宫欧,你要喝点什么吗?”
时小念轻声地问道,不敢打扰他,他没听见就算了。
宫欧果然没有任何反应,全神贯注地在墙上计算着什么,她不懂一副副星星图怎么还能算出算式。
她想着,有身影进入她的眼帘,只见封德和保镖一人端着果汁饮料一人端着小桌子走进来,在宫欧的身旁摆开放上。
宫欧看都没看一眼,只是顺手拿起来喝了一口,然后继续写。
封德将剩下一杯递给时小念。
“……”
时小念满头黑线地看着封德,已经不想再问他到底带了多少东西进入地下水道。
封德慈祥地看着她,小声地问道,“累不累,我给你按两下吧?”
“我哪有您累。”时小念笑着说道,同样很小声。
“那你无聊么?想画画还是玩游戏,还是看看电影什么的?我都带来了。”封德说道,他知道宫欧一忙起来就会进入无我境界。
“您还带了画架?”
还是什么是他没带的吗?
她和宫欧只是出来玩玩的,他不用准备得跟出外郊游一样吧。
话落,封德还没来得及回答,保镖已经将画架展开放到她的面前,封德一脸淡定地给画架装上灯,不算大亮的灯光不刺眼,是画画的最佳效果。
“……”
时小念坐在躺椅上忍不住朝封德竖起两根大拇指。
“有事叫我,想要什么叫我。”封德拍拍画架,然后和保镖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时小念看看眼前的画架,她现在就是想要张床,相信在10秒内就能看到了……
画什么呢?
时小念看向宫欧的背影,他举着炭笔在墙上写下一行行的式子,她便拿起一支素描笔开始在纸上作画。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过画笔了。
时小念用笔量着宫欧的肩宽,比以前瘦了,以前画他的肩膀要宽一些,等她体力恢复了,要给他做很多好吃的,把他的体重给养上去。
“你这么一直盯着我,我还怎么算?”宫欧的声音突然传来,嗓音低哑。
他头连动一下都没有。
“……”
夸张,他脑袋后面是长眼睛了吗?
时小念问道,“你算的东西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宫欧喝一口果汁,回头看向她,“你确定你要一直盯着我看?”
“哪有,我忙得很,正在画画呢。”时小念说道。
“爱我爱到连坐轮椅的背影都要画,你还真是无药可救了。”宫欧面无表情,眼神却有了波动,一副骄傲的模样。
“……”时小念被雷到了,呵呵两声狡辩道,“谁画你背影了,我是在看你算的那些式子?我看得可认真了。”
宫欧扬起手遮住一处地方,问道,“我这里算的是什么?”
“……”
时小念顿时哑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