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失落感如同潮水一般齐齐地涌上心头。

慕羽伸手捂了捂口鼻，胸口急剧起伏。慕羽匆匆地咳了几声，一股血腥味从嘴里蔓延开来。

慕羽拿出锦帕擦了擦嘴巴，站在原地没动。

突然容之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着慕羽的眼神有点奇怪。

“公子，君上回去了，他没用膳么？”

慕羽没有说话，只是说“容之欢，带我去书房吧。”

“诺。”

看着苏蛊出来，林易天就觉得不对劲，看着苏蛊那受伤的表情林易天也没有说话，苏蛊只是轻轻地说“回宫吧。”

林易天点点头，跟在苏蛊后面亦一句话也没有说。

无痕公子是孤城王弟弟的事情很快就在九国之中传了开来，姬蓦玉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恍惚了老半天，不是说苏蛊带着无痕私奔了么？今天怎么又出来这么一出？

慕羽和苏蛊是亲兄弟？

开什么玩笑？

不过这样不也挺好不是么？

苏蛊拨兵救援了乐清，姬蓦玉被迫退兵几十里，乐清国主很感激苏蛊。

同时，姬蓦玉在听到慕羽是苏蛊的弟弟的时候二话没说就直奔了西蔷，他倒要看看慕羽是怎样以这样尴尬的身份待在苏蛊身边的。

慕羽每天除了上朝之后一直就待在书房里不出门，当然除了睡觉。

每天按时到沁雨阁楼，可是到了每天的子时他都还没休息，容之欢已经发现了好多天慕羽房里的烛火会亮到第二天，这就说明慕羽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合眼了。

慕羽的书法已经越来越好了，跟眼睛好时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了，这让容之欢很惊讶，君上自从那天晚上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想的。

不久，慕羽得到了很多杀手，居然是销魂十六保。

苏蛊知道肯定是师叔给自己的。

那些人已经悉数在慕羽的命令下待命。

销魂十六保是季如墨精心打造的杀手组织，是季如墨的心血，慕羽知道，师叔肯定是心疼自己和苏蛊的。

自从这个杀手组织成立，季如墨花费了很多心思，没有称手的兵器季如墨就自己出钱请昴一笑打造了稗野九大神器中其中之一的销魂勾月刀，本来昴一笑已经年迈，可是他和季如墨的父亲是故交，所以才拖着年迈的身子为季如墨打造了十六把销魂勾月刀。

昴一笑对季如墨的好，季如墨永远记着，季如墨的生活起居所需的东西都是季如墨一手打点的。

季如墨把昴一笑当做父亲供养着。

慕羽知道，季如墨是真心待苏蛊和自己好的，就拿他当宝贝的这十六个杀手来说，季如墨在闯荡江湖时都没有把他们带在身边而是放在苏蛊身边，目的是保护苏蛊。

可是哪知，曾经离开时季如墨将管理销魂十六保的权利交给了司马檀，司马檀利用这十六个杀手差点将苏蛊暗杀在了西蔷天穹城。

其实慕羽都知道，司马檀想独揽西蔷大权，功高盖主，他早就想反了。

夜凉如水，慕羽突然发现他已经二十岁了，想到这里他自嘲地咧了咧唇角。

时光转眼流逝，这么长的日子自己又做了些什么，什么都没有啊，等回头反思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慕羽突然感到烦躁。

取下刚买的一把七弦琴放在案几上，慕羽纤细素白的手指轻轻拂过琴弦，叮泠一声，清脆的响声从指间流淌出来。

时隔很久，他还是可以熟练地奏出那些个曲子。

慕羽苦涩地笑了笑，慢慢拨动琴弦。

容之欢在楼下抬头仰望着那亮着灯的窗口，驻足良久才转身离开。

突然一抹黑色的身影跳窗而入，慕羽居然忘记关窗户了，就在慕羽的暗器冲出袖口的时候慕羽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慕羽明显地觉得这个人的怀抱有点陌生，慕羽挣扎“竟然就这样闯入苏某的府邸，胆子不小！”

那微微喘着粗气的呼吸有点紊乱，却也出卖了主人的情绪。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慕羽愣了，不可思议地慢慢转头眼神毫无焦距地看着地面“姬蓦玉？”

姬蓦玉抱他紧“没错，就是你，还是你，慕羽。”

慕羽使劲推开姬蓦玉，站起身，虽然他想故作镇定，可是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主人的思想“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姬蓦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姬蓦玉走近慕羽，心疼地看着慕羽的眼睛，在他面前摆了摆手，可是慕羽的眼睛一点知觉都没有，姬蓦玉握紧了拳头“谁干的？”

慕羽不明所以地微微转头。

姬蓦玉的怒火已经在胸腔燃烧，连同声音也有点急躁的感觉“是不是他？”

慕羽依然不明所以地微微抬了抬头。

“告诉我是不是苏蛊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