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歌伸手就是一掌,凌空朝文公子劈去。
见她会武,白容先是大喜,谁知定下神一看,发现竟是赤手空拳,顿时失望至极,这人言语无礼,行事更是卤莽,孤身前来救人也罢了,竟也不带件兵器前来,区区双拳哪能迎敌?
但一想这人与自己闹得不愉快后,还肯舍身相救,他心里也是感激,便沉声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
燕云歌不答,又一掌送去,直劈文公子心口。
感受到掌上强盛的内力,文公子面色微变:“好俊的内功!”
勉强接下几掌,他便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这人别看招势没有多少,但打出去的每一掌却是实打实伴着强大内气而来。他的武功胜在投机取巧,实力并不高强,若是勉强应战,失手被擒怕是早晚的事情。
这样一想,他也不恋战,得到一个空隙就破窗而逃。至于美人,只要没死早晚还能再得到。
燕云歌看着大开的窗户,冷冷而笑,完全没有要追的意思。
“为何不追?”白容有气无力地走到桌边,翻了杯茶,直扑脸面,大脑顿时清醒不少。
燕云歌扫看他一眼,简短回答:“穷寇莫追。”已是穷途,就更没有追的必要。
白容受此大辱,必然是要将那人碎尸万段,如今听她不追,不觉气上心来,“此人荒淫无道,肯定有命案在手,你这般放虎归山,岂不是害他人遭殃。”
燕云歌也来到桌边,素白修长的手指翻过桌上的书页,声音清晰刺耳,眼微垂淡道:“白公子可真是好大脾气,不道谢也就罢了,竟还理直气壮地指责在下。你手下几十人尚且在这,我若贸然离开,那人要是突然杀回,你以为就你还能有刚才的幸运?如此浅显的计谋都没看穿,你这兵书不读也罢。”
这话说得难听,白容脸色难看,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见白容脸色,燕云歌已猜着几分,此人身份显赫行事乖张,难免比别人更好面子,如今险些被那人占便宜,颜面尽失,必定恼怒得很,自己又是唯一看见的人,又在这当口上不给他情面,他心中必然起了杀心。上次劫持他,他没有瞧见自己的模样,可是手下人都是见过的,如今还没有认出她来,是侥幸。
可她不会一直有这份侥幸,燕云歌打定主意连夜就走。
推开门,外面十分安静,院里的几十人呈现昏迷状态,倒的横七竖八。
“站住!”白容见状,喝声拦她,目光冷冷:“你来历不明,又有一身武艺,身边的人也古古怪怪,你究竟是何人,是不是与刚才的贼人一伙。”
燕云歌横眼看他,似有嘲弄,“恩将仇报的事果真不少。”
白容脸色微变,显然被说中痛处。
燕云歌面不改色:“我要害你又何必救你,白公子既然不信,我也无意多说,今晚就算我多事了。”
“救人?”白容迫近她,低头附在她耳畔,轻声道,“我看,倒像是给公子你看了一出好戏。”
燕云歌冷冷道:“好个自以为是,在下真是无话可说。告辞。”说完就回去,根本不给面子。
从未被人无视至此,白容愣了半会,手心紧握成拳,气恼之下过去一脚踢开还在地上昏迷的大齐等人,喝骂:“一群饭桶,还不起来!”
燕云歌推门进房,刚合上门,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她转头,就见刚才逃走的文公子挥掌劈来,只是他内力不及,掌风落下时已毫无威胁可言。
“冥顽不灵!”燕云歌本就在气头上,出手的掌力毫无克制。
文公子顿时后退数丈远,捂着胸口不断的吐血。
“赵灵,我知道是你。”燕云歌走近,伸手往那文公子脸上细细摸了一路。
赵灵惊讶,她这易容术简直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到底是哪里露馅。
正欲哀号,就听燕云歌道:“是你自己撕下来,还是我动手。”
赵灵还是很爱惜这张美人脸,这是她行走江湖的利器,不用燕云歌动手,她主动地将水打来。
没一会,她在脖子处找到一处微微绽开的假皮,与真皮手感几乎无异,甚至做的更细腻,更真实。
赵灵慢慢地将整张假皮撕下来,露出底下娇俏灵动的本来面目。
燕云歌将假皮摊在手里看,是张非常完美的漂亮五官,哪怕就是这么看着,也让人忍不住赞叹。
再看赵灵,她原本的五官只能勉强算是清秀。
“简直鬼斧神工。这张脸你是哪里来的?”燕云歌惊叹道。
赵灵老实回答:“是我从我师姐那偷的,她做了好几张人皮,我挑了最好看的一张。”
燕云歌问:“你师姐身在何处?你刚才打的也是她的名号?”她一直有心要网罗天下能人异士,让他们为自己所用,这人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日后必然用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