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 / 2)

清和月 夜铭殇 2648 字 23天前

梦无殇老远就闻到了血腥味,他在不归谷呆了太久,比任何人都清楚血的气味,而这个血腥味却是有着他熟悉的味道……

泰芙蒂斯?

梦无殇看着袭灭天来进来,他将月织羽放下,然后在一边的木榻上放下怀里抱着的尸体,之露出了泰芙蒂斯的脸。

梦无殇想去看,被袭灭天来阻止,他摇了摇头说道:“他已经死了,别看。”

“为何?才两个时辰不见而已……”梦无殇不解,眼神恍惚带着迷茫,他不懂,为何会难受,为何心口会痛,为何眼中有泪水溢出。

维娜在一边听到这话惊讶无比,连忙扑上去掀开包裹的布。

袭灭天来阻止不及,那骨肉淋漓的尸身让维娜瞬间泪流满面,哭喊着:“泰芙蒂斯殿下、泰芙蒂斯殿下……怎么会……怎么会……泰芙蒂斯殿下……”

梦无殇死死的盯着那尸身,忽然失去力气,沉默的低着头瘫坐地上,在也发不出声音,想哭,却连仅有的泪水都干涸了。

月织羽醒过来的时候,泰芙蒂斯已经入棺收敛,金蚕丝与天蚕丝的布匹紧紧的包裹住他头部以下的尸身,但是他还是知道了对方的死相,而袭灭天来并没有告诉月织羽李清和灵魂的事情,因为在那之前,得先把欧利西斯稳住。

泰芙蒂斯的死讯瞒不住,他是纯血王脉,天照王费伊斯得知这事之后人也颓败了不少,感觉他也老了十多岁的模样,就连图特安多和谢吉美也是一脸不敢相信,更别提带着伤跑来确认消息的欧利西斯。

“你还没有答应我的婚契,怎么可以死……”欧利西斯把泰芙蒂斯从棺木里拖了出来,撕开布料,看着那几乎成了骨架的尸体歇斯底里的怒吼。

泰芙蒂斯的丧礼很是盛大,除了把他的尸体从欧利西斯怀里扯出来有点困难之外,一切正常。

欧利西斯也从葬礼之后变的更加沉默。

他废寝忘食的修炼术法,就连他不屑一顾的剑术也开始学习,梦无殇成了他最好的竞争对手,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复仇,而月织羽则沉默的多,他按照之前李清和安排的训练,照旧给两人打下手,用他的密术提高两人的在各种环境下的实战能力。

袭灭天来也终于有了机会去找阿努比斯。

“汝出手了?”袭灭天来一见到阿努比斯就直接问道。

阿努比斯抬眼,沉默的说道:“泰芙蒂斯不过是人类,即便是纯血王脉也不值得我出手,你要找的不是我,而且我也没有出手的理由,袭灭天来,我不觉得你会对一个人类如次上心。”

袭灭天来思考着对方言语的可信度:“那是吾的私事,除了你,还有谁有能力带走他的灵魂?你身为冥王,难道不是主宰灵魂的王者么?”

“很遗憾,我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出手的那个已经不能算是人类,若是有那么强的人或是神,我能感应到,可是这件事情,我也是在听到消息之后才知道的。”阿努比斯答道:“因为我将你当作朋友才提醒你,离开这里,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

“不是人么?”袭灭天来沉默。

“你知道为什么神都不在了么?”阿努比斯问道。

袭灭天来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进入了沉眠。”阿努比斯答道:“但是魔却依旧存在,不会因为无神而灭绝。”

袭灭天来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阿努比斯轻笑,根据袭灭天来的反应来看,那个泰芙蒂斯很有可能就是送他太阳金经的人,可是……为何会有种违和感呢?

阿努比斯伸出手,一个古朴的卷轴出现在他手上,将之打开,这撰写了不少亡者的名单里,泰芙蒂斯并不在最近死亡的名单下面,可是,看袭灭天来的表情,似乎不像是作假,那么,难不成那个泰芙蒂斯是假的?

这么想着,阿努比斯往前翻阅,记得没错的话,似乎泰芙蒂斯中过毒,那么就是那个时候了……

啧,这名单还真长,阿努比斯撇了撇嘴,人类啊,什么时候死完了才好,刚一打开就多了几百个名字,烦啊。

袭灭天来也知道,自己冒然的行为会引起对方警觉,但是不这么做不行,为了要一个确定的答案,那么还是在深渊峡谷么?

袭灭天来阴沉着脸,决定深入峡谷内部,他要看看,究竟是谁,是什么东西,带走了李清和的灵魂,这种事,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简直就是在挑衅他的极限,他宁可这是琅主的恶作剧,也好过是意外。

再度来到发现尸体的地方,袭灭天来不由得停下脚步,这里居然聚集了大量的凶兽,看样子对方早有防备啊。

哼,袭灭天来手掐法印,阿兰圣印轰出,震出一地的血腥,这才是刚开始。

袭灭天来红色的眸子越发鲜明,不就是杀戮么?没有路,就杀出一条,这是在简单不过的道理,不论你是谁,敢这么做,吾就绝对不会放过!

持珠迸裂,金刚法相展现,无数凶兽前仆后续,而袭灭天来则缓缓的、踩着尸体与鲜血,进入峡谷,距离峡谷深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八十四章:【第二更】

火焰?金色的?好奇怪……

没有温暖的感觉,反而有种黏稠的湿润触感,这是什么地方?为何吾会在这里?

睁开眼,看见的是跳跃不停的金色,何其璀璨,却不刺眼,只觉得柔和的华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发现自己躺在巨大金色花朵的花蕊中,那些金色的火焰跳跃着,在他周身盘旋,渐渐的没入他的体内,而耳边似乎有什么声音回想,渐渐的火光散去,周围的景象也缓缓改变,从空旷无形变成紧致有形,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宫殿,而他就在一座寝殿里的床上,所谓的床,实际上就是刚才的花所化作的花床。

浓雾散去,他看着周围的建筑,感觉熟悉,却想不起来。

吾为何而生?

【循天理。】

何为天理?

【不可违。】

何为不可违?

【无可违。】

自问自答,答案早就沉淀在心中吗,他轻笑,带着讥讽的味道。

有金色的鸟飞了进来,它扇着翅膀,歪着头看着眼前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