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这段时间好好在家里养着,不要出去乱晃了。”
就刚刚写下一笔字的功夫,他就已经打量完了他的女儿,还真如陆山所说,安分了许多。
他在心里暗叹了口气:“平水观的事我已知晓,之后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自会处置好,你安心就是。”
他想想女儿对裴喻的执着,十分的头痛,道:“至于裴喻……他并非良配,这门婚事哪怕他答应,我也不会允许,你死心吧。”
陆云岫听到这话一愣,她想着这门口头婚约不就是对方定下来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又说不同意。
难道是见女儿在裴喻手上输的太惨,怕女儿纠缠下去吃更大的亏,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觉得自己应该猜中了一部分,毕竟以陆父之前所做的话,以及行动间表露出来的,对女儿的关切来看,他应该并不乐意让女儿嫁给裴喻这个厌烦她的人。
这样看来,她最担心的事也不需要担心了。
裴陆两家的口头婚约……实在是麻烦。
两家长辈定下的婚约,哪怕只是个没有信物的口头婚约,想要解除也十分的麻烦。
而若是不解除,只怕更麻烦的事还要找上门来。
裴喻可不会留着这个碍眼的婚约,来碍他心爱之人的眼,届时必定会使出千般手段来退婚,而在动摇不了陆父的情况下,这些手段最终只会落到她身上。
一想起小说中描写的有关于裴喻智计有多出众,手段有多果断与狠辣,她就觉得头痛。
要应付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让她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不得休息的人,她实在是厌烦。
现在陆父说出了这话,就说明她不必为这件麻烦事烦心,这叫她如何不开怀。
她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虽然极力忍耐,但面上还是露出了一些来。
陆父看她那憋气的表情有些奇怪,心说难道是这话对她的打击太大,让她脸都控制不住的扭曲了?
但他看她周身的情绪也不像是啊?
陆父第一次有种琢磨不透的感觉,索性他也不琢磨了,他道:“你与裴喻的婚约我会尽快解决,你就不要再想这件事了,且安心呆着吧。”
他也不奇怪为何陆云岫此时没有跳起来反对,因为陆云岫对他一直比较畏惧,在他面前素来十分乖觉。让他奇怪的是,为何听闻这个消息后,她身上弥漫的情绪不是气愤,而是喜悦。
难道她真的被刺激过头了?
想到这个可能,他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愧疚,他道:“你身边的人没剩几个,明日让陆川选了人来给你挑,添了人手花销也要多了,你手上也没什么厚实的家当……东城那边的两个铺子我让人直接划到你名下去,白羊城还有两个庄子也一并归你,那两个庄子加起来也有八百多亩地,每年的收益也够你花销了。”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等今后不够了就再说。”
怎么回事,一言不和就送人送钱?
陆云岫惊愕都抬起头来,就正好对上了陆父平静而深沉的视线,她犹豫的喊了一声:“……父亲?”
陆父:“嗯。”
他从书桌后走出来,道:“这些日子你且安静的呆着,没人会来找你的麻烦,一切等你的病好了再说。”
说着,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道:“明日见其他亲长的事,也不必担心,他们不会奚落你,你好好的和他们打交道就是。”
以他的性格,能说的这么多,这么细,也是真的难得了。
陆父一边吩咐,一边朝女儿走近,在距离女儿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他道:“去吧,明日再让医者去给你看看。”
陆云岫听话的告辞而去,陆父站在书房的门口,望着书房前那一棵碗口大的松树,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站在门外的陆川也沉默不语,他心想着家主对女郎是真的宠溺,可惜女郎总也不能体会家主的良苦用心。
他看到家主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没过多久便往回走,走之前还吩咐了一句:“我记得下边又送了一批玉象国的东西过来,你让人给女郎送过去,她小时最喜爱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陆川应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陆云岫已经被侍女们领着往她自己的院子走了。
望着周围这熟悉的场景,她若有所思。
跟在她身后的杜若与白芷脸色也不太好看,一行人就这样沉默的走回了院子里,认真的洗漱了一下后,陆云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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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内容全部重新写过了一遍,有兴趣的小天使可以重新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