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余音绕梁 舒远 1938 字 24天前

那种野性和疯狂,是大浪淘沙。

他的声音像极了苍茫大地上的藏獒怒吼,干干净净空旷有回声。和鲜少唱起的缠绵情歌相比,他太适合这个了。梁叙抱着吉他仰头喊,余声可以感觉到他的力量。

他从台上找到了她。

表演一结束梁叙就沿着墙边猫着腰走了过去,余声当时还在拍手。他拉着她的手从后门直接出去,静静的夜里所有的喧哗都被挡开。

余声一句没坑,由他带着去了地下室。

好像有意识会发生点什么似的,一进门他就将她堵在墙上。屋顶的灯泡轻轻晃动,影子被倒映在墙上。他的胸膛紧挨着她,一双黑眸将她仅仅攥住。

“你干吗?”她有点不知所措。

“这话该问你。”梁叙眉头一皱,“我惹你生气了?”

余声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烟味,似乎还能闻见他刚刚怒喊之后的体味。地下室里只有他们俩,安静的像半夜两三点有老人挑着灯笼打更的街道。

“没有。”她忽然莞尔,“就是不想说话。”

梁叙:“……”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头吻住她。余声慢慢将双手覆在他的腰上,梁叙的嘴缓缓下移至她脖子。余声紧张地喘不过气,他一直发泄完才从她身上退开。

“不能再这样。”他喘着粗气,“否则后果自负。”

余声:“……”

“听到没有?”他问。

余声笑着点了下头。

黑暗里他们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好长时间,余声将头歪倒在他胸前。她问起怎么今晚就他一个人唱,梁叙笑说人各有志。

“以后你会有自己的乐队吗?”她仰头看他。

他说:“会的。”

余声顿了好大一会儿,和他说起要不要事先给乐队起个名字。梁叙笑着凝视她的眼睛,看样子她比他还要急切和渴望。余声沉默了一下,然后对他一笑。

“想好了。”梁叙问,“叫什么名儿?”

她说:“小恒星。”

第21章

外头好像有人表演回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愈来愈近。梁叙在她说完‘小恒星’三个字后低头又亲住她, 余声双手抵在他胸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忽明忽暗的灯泡摇的人眼花缭乱。

等门口那一拨说话声过去了, 余声早已经脸红心跳。梁叙帮她整理了下碎发和围脖, 拉着她出了地下室。明亮的校园路灯下, 他们走了一段又一段。

小卖部围了一圈买零食的学生。

梁叙让她站在马路边,他跑过去给她拎几包。余声正在等他的间隙, 身边过来了一个六十来岁穿着破烂的老汉, 说自己钱丢了想要一张饭票。

她从自己兜里摸出五块钱。

梁叙那会儿已经走在她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看见那老头已经拿了钱快速走开,摆明了一个骗子。他无奈的叹了声气,朝她走了过去。

“他说你就信?”他问。

“不信。”余声说的干脆, 从他手里拿过薯片拆开吃了起来,再抬头看见梁叙一脸的惊叹号,说, “但他看着很可怜。”

梁叙:“……”

这姑娘不是缺心眼就是母爱泛滥。

他好笑的将目光落在她的侧脸, 白洁无暇跟闪了光似的。回去的路上她嫌无聊出谜让他猜,梁叙的回答总是像把大象装进冰箱分几步那么简单。

路灯将车影拉的很长很长。

那一年的第一场雪开天辟地的声势浩大, 远方的山岭将小凉庄包在里头。大地和天空都是冰凉的白色, 遥远的海平线也变得渐渐模糊。

视线所及只有胖鸟飞来过。

外公扫着门前厚厚的雪, 梧桐树干都被压弯了。老头将手里的笤帚放在一边, 从房檐下找了细绳和棍子将树干支了起来。

小镇街道上来往的车都带着防滑链。

往北直上学校的那条路雪铺了一层又一层, 脚踩上头嘎嘣一声脆响。校园里的教师们刚开完会三五成堆回了教室,宣布期末考试前后各项琐事。

铃声一响,大家都蜂拥而出。

陈皮拉着梁叙去网吧溜几圈, 后者直接忽略大步朝天去了文科楼。路上遇见了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教导主任,聊了几句音乐他才走。

雪花断断续续的往下飘着。

梁叙走到她教室,趴在窗外往里扫。余声正认真的写着要点一二三,笔迹工整好看像microsoft word里的仿宋小四。

“写什么呢?”他在她身边坐下。

“读后感。”余声停下笔思考着说,“上周在机房老师让我们看的纪录片。”

“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