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声能感觉到他小腿上的长毛摩擦着她的皮肤,还有他身上的肥皂水味道和喷在脖颈边的热气。这场情-事似乎是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没有意外没有退缩跟睡一觉就可以醒来一样。
她慢慢的摇了摇头。
这个安静的夜晚所有的一切都是平静而顺利的进行着,从近五年前她认识他开始就一直这样坚定地认为。梁叙的手已经开始下移摸向她的裙底腿根处,惊得余声一抖却仍咬着牙忍着。
他的吻清晰的徘徊在她的身上。
从额头眼睛到鼻子下巴, 最后落在嘴唇锁骨上轻轻吮吸。那两只不安分的手早已将她的睡裙推了上去探向底裤, 指腹慢慢摩擦在她的柔软里。
余声闭着眼仰头强忍着低喘。
他看着身下即使这时候仍然安静由他为所欲为的女孩子心底疼了一下,做了很久的抚摸和前戏在白月光落在床畔时一挺而入。壁灯随后被他关掉了, 屋子里只剩下轻轻的喘息和粗重的低吼。
漫漫长夜仿佛这个时候才开始了。
余声清醒的最后一刻只记得他的脸, 有着坚硬和温柔的样子。后来的每个毛孔都熟悉他的味道和呼吸, 那是一种天塌下来都不怕的安全感。
翌日的清晨天还黑着她就醒了。
昨晚做那事之前余声已经睡过一觉, 这会儿早已没了半分睡意。她还枕着他的胳膊躺在他的怀里, 轻轻动了一下梁叙就懵懂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她一笑,余声立刻低下头。
“咱俩都这样了。”他故意逗她,“还不敢看我?”
她慢慢摸上他的胸在那里轻轻捏了一下, 梁叙笑着来了个经典的抽气‘嘶’了一下的极其夸张的动作。
“你故意的吧?”她仰头问。
女孩子娇嗔的拧着细眉,眼睛里全是他的样子。梁叙没再说话低头又吻了下去,一只手覆上她的胸脯。当年看着整个一飞机场,现在依旧不是很大却盈盈一握刚好充满他的整个掌心。
被子里的两个人都光裸着。
夏天的早晨有知了和鸟啼,胡同里还有老人赶早扫院子。他昨晚下手轻并没用多少力,这会儿刚一动作她就喊累,梁叙笑着看她又睡熟了。
柜子里的胖猫将木板蹬开了一条缝儿。
屋子不是很大盈满了欢爱之后的味儿,厚重的窗帘挡了所有的光。余声缩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然后又睡了一场甜甜的回笼觉。
梁叙等她睡着了才悄么声的下床。
他简单的冲了个澡然后在洗手间抽了一根烟才出来,光着上身套了个牛仔裤上去。床上的女孩子小小的躺在那儿,梁叙只觉得一颗心都暖烘烘的。
其其趴缝里看够了伸开腿跳了出来。
梁叙掀开被子靠在床头拿过曲谱看,耳边是她安静的呼吸。余声再次睁开眼睛以为他走了,一抬眼却瞧见他好整以暇的垂眸看她,手里的谱子都拿反了。
“你不上班吗?”天都亮了。
梁叙懒懒的‘嗯’了一声:“请了一天假。”
说完他丢开手里碍事的物件也躺了下来,余声还有些害羞将被子拥紧只露出脑袋。梁叙笑了一声,枕在脑后的手抽出来去捏她的下巴。
低头凑到她嘴边亲了一下。
余声躲着他的嘴娇羞的低吟了一声‘你干吗’,那一声喊得梁叙整个人都化了。他将她的头搁在自己臂膀上,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间。
“你怎么不说话?”她还低着眉。
阳台上胖猫伸了个懒腰叫了几下,外头有小孩沿着胡同边跑边唱‘东方红太阳升’。屋子里此时只有淡淡的属于清晨的味道,鼻翼稍稍一动便能闻见她的体香。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胆儿这么肥了。”梁叙声音略低,“跑那地方就敢喝酒。”
余声莞尔:“我胆子一直都不小。”
想起头一回见到她就离家出走,当着野草大地就敢问‘你觉得我怎么样’,心思放在他身上念着他的摇滚梦都想好了去哪个地方更有前途,什么都不在乎等他出来即使一无所有也毫无犹豫就跟了他。
梁叙眸子软极了:“是不小。”
怀里的女孩子这时候动了下,两只手慢慢环上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贴近他。那对软软的胸脯擦过他的胸膛,她将脸埋在他颈边。
两个人不说话就这样待着。
后来听见她肚子咕噜叫才起了床,两人去外头吃了个饭在街上转了一会儿。余声喜欢陈旧古老的小玩意儿,拉着他的手在北京老胡同里溜达来溜达去。
路上梁叙忍不住问:“你不累?”
余声认真的摇头:“不累啊。”
看她一脸单纯干净的样子梁叙笑了,胡同口有老头卖花围了一圈人。余声的目光随即被绕了去,径自就跑那儿东看西看。
梁叙在原地远远望着她慢慢走近。
她抱着一盆绿色叶子里头有几多白色花苞的花不撒手,回头问他好不好看。梁叙笑着说好看然后从兜里掏钱,回去的时候她硬是要自己抱着才好。
“它叫一帆风顺。”她一脸灿烂,“还有个名字是美酒。”
梁叙抄着兜走在她边上,下午的阳光漂亮极了。他们在长长的胡同里走了很久,像是回到了小凉庄的那个长巷子一样。
那一年的九月就这样来了。
琴行那边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他们三个人已经完成了一首后摇。老谭计划着让他们自己办一个演唱会,也就是自个置办包括租场地搭台子。
那些天能帮忙的都跟着一起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