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第一天的敲打声,还像是隔着百多米远的话,那到了第五天,那声音就像是在隔壁了。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哪有连续五天都梦到同样的场景的。
不过让我好奇的是,每一天的画面也在逐渐清晰,到了第五天,已经勉强能看到一点东西了。
这好像是街道,我仔细辨认后发现,这不就是我们家门口的这条街吗,虽然两旁的房子看起来样式更为古老,挨家挨户全都是用一条一条木板做成的门面,不像现在很多人家已经换成了卷帘门。
顺着街道一眼望去,前面有很多高出房子一大截的建筑物,像是从泥土里冒出来的竹笋一样,我认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阳光镇以前的那些木塔么。
光这一个视角看出去都有十几个了,可以想象以前的阳光镇上,木塔是何其多啊,可惜现在整个镇上,还存在的木塔是一个没有了。
眼前的视野开始变动,好像人顺着街道在往前走一样,我估计这是小阎彬自己在梦中走动。
走了一百多米后,视角右转,眼前的画面顿时一片黑暗,好像被喷上了墨汁一样,可惜我只能在视角中心附近自由观看,没法更进一步。
可渐渐的,眼前的黑暗开始褪去,露出了那二十多米高的建筑,这不是窥心塔么,那这里就是佛像馆了。
所有的黑暗都消失之后,露出了以前的佛像馆,那些后来修建的粮仓全都没了,足有两个足球场大的佛像馆中央,伫立着那栋窥心塔,非常的漂亮。
在窥心塔的四周,分布着四栋木楼,有两栋还是完好的,另外两栋已经是一片焦黑了,应该是被烧毁的那两栋。
在窥心塔和木楼以外的地方,是一座座佛像,有大有小,有已经雕好的,也有正在下刀的,不过所有佛像的面部,全都朝向中间的窥心塔,无一例外。
那两栋完好的木楼顶部已经被拆掉了,一个和尚一个道士,分别站在两个木楼之上,各自拿着一柄大木锤,正一下一下将安放在木楼上的木板捶打下去。
他们是在修木楼,我前几个晚上听到的“嗒嗒嗒”的声音,就是他们用木锤在敲打木板的声音。
视角再次往前,向着窥心塔走去,我将目光放在了那一僧一道两人身上。
靠的近了,画面更加清楚了,这两个人与其说实在修建木楼,不如说实在修建牢笼。
第四层里面是黑滚滚的雾气在翻滚,偶尔会有一两条手臂从雾气中伸出来,都会被木锤给锤下去,他们两人往上搭建的木板,准备将第四层给层层包围住。
毕竟木楼的第四层是没有封顶的,和那个锥形顶盖之间有着不小的距离。
和尚和道士卖命的捶打,想要将黑雾给关起来,但雾又如何关的住呢。
当梦中的视角距离窥心塔不足三十米的时候,木楼第四层中的黑雾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开始剧烈翻滚,顿时,压不住黑雾的一僧一道被黑雾给高高的掀了起来,接着摔死在了我面前。
一片鲜红......
“啊,死人了死人了!”
小阎彬吓得从梦中惊醒过来,我眼前的画面也是一变,回到了那个睡了十几年的屋子里。
小阎彬虽然在大口的喘气,可在他体内的我则是连呼吸都屏住了。
在床尾位置,蚊帐外面,那一身黑袍的鬼漂浮在哪里,盯着小阎彬一脸的诡笑。
它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