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水神节晚宴李画盈等人带着红妆的首饰, 红妆的名字一夜间便被所有参加晚宴的官家夫人小姐们记住了。第二天开张时,红妆门外被挤得水泄不通,当日店内的首饰很快被买光了, 有来得晚的想要预定, 却被告之暂不接受预定。
红妆的首饰每个款式数量不超过十件, 售完后便不再产销,因此每天都有人早早便等候在店外。
金二叔每日看着将军府的账本,笑得一天比一天开心。有天霍丛从军营里归来, 看到每个下人都一副开心又激动的样子,又看到金二叔夹着算盘走得脚下生风,连忙喊住他:“金二叔, 今天府里怎么了?这每个人怎么……”
金二叔一看霍丛回来了, 也跑过去激动地说:“最近府里进账不少, 夫人今天给府里的下人们加工钱了!世子, 夫人真是心善!夫人真是了不得!”
霍丛笑了笑,道:“难怪大家这么开心。”
“嗐!想当初少爷您还未成家时,凌州城的姑娘们老是给您扔帕子,那时我们还想过倒卖出去来着,”金二叔回想起以前将军府的艰难日子, 一脸唏嘘,然后又反应过来, “对了, 那些帕子得找个时间处理了,不然哪天被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金二叔话音刚落, 李画盈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我都听见了。”
金二叔:“……”
霍丛:“……”
金二叔咳了一声:“世子、夫人, 老奴先去算一下府里这个月的工钱!”说着, 马上退下了。
霍丛:“……”
金二叔这不是坑他吗!
李画盈懒懒地倚在回廊柱子下, 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心虚的霍丛。廊上挂着灯笼,在她脸上覆了一层柔和的光泽。她朝霍丛勾了勾手指,霍丛乖乖地走了过去。
霍丛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金二叔说的那些帕子,我可以解释的。”
李画盈纤细的手指抵着下巴,歪了歪脑袋,抬起脸打量着霍丛,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霍丛一看她那架势,想起军中偶尔有弟兄分享自己曾经怎么在家挨过毒打的事,顿时有些慌了。
娇娇身娇体软力气小,他倒是不怕被打,就是怕哄不好。
李画盈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不想听。”
霍丛:“……”
李画盈又不说话了,霍丛感到额上都要冒汗了,却看到她扑哧一声笑了。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家阿鲤这么英俊神武,收到帕子没什么稀奇的。过去的事,有什么好说的。”随后李画盈又挑了挑眉,道,“还是说阿鲤觉得我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
“不不不,当然不是,”霍丛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娇娇最讲理了的!娇娇不但讲道理,娇娇还人美心善。”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哦!李画盈挽起霍丛的手:“走,奖励你一颗八珍丸子!”
“谢夫人赏赐。”
霍丛用过晚膳后,继续去书房处理军务。最近他忙碌的时间比较多,还一直记挂着李画盈身上的沉梦。
沉梦需要双重解药,第一重解药是中毒后一个月内服下,第二次解药须在中毒后半年到一年之间。若没有依照时间服解药,只有死路一条。
当初在迎亲路上,潵无霜给出了第一重解药,却没有给出第二重。如今算着时间,第二重解药需在今年九月到次年二月期间服下。东晋凌州城距离北寒国都珙城需要一个多月,之前东晋已派出使者去北寒,但北寒皇帝拒绝给出沉梦解药。
萧丞淮对娇娇意图不轨,若是娇娇去了北寒,他定然会将解药交出,但萧丞淮自然不可能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让娇娇去北寒见他一面,然后放她回来。
所以,他不可能让娇娇去北寒的。
霍丛手腕一顿一勾,写下了最后一横,然后放下毛笔。等墨迹干透之后,他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在另一个墨砚上倒出一些里面的液体,用新的毛笔沾了之后,重新在原来写了字的纸上再次描了一下内容,墨迹竟然随着那些液体的叠加而消失了。
霍丛朝门外喊了一声“林绍恒”,在书房外守夜的青年男子应声而入:“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