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也顾不得研究这个洞是干什么用的,能离开这鬼地方,比什么都强,即便洞里是刀山火海,那也是过去之后的事,总比现在就喂虫子好。
“你先下去。”炮仗说着,推了我一把。
我也没有推迟,这个时候,并不是谦让的好时机,我直接就钻进了洞里。
进到里面,爬了约莫两三米之后,略微宽敞了一些,我可以蹲起来了。
我忙回头去找炮仗,顺着洞口看去,却见,在这么惊险的情况下,他居然还没忘记他的包,这会儿正把包往腿上绑。
我看他这样,忍不住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东西扔了就行了……”
炮仗没有说话,绑好了之后,直接一头冲了进来,随着他的进入,我接着外面已经很是微弱的火光看到那些虫子已经朝着洞口扑了过来,便急忙伸手去拽他,将他拖着,硬往里面拽。
在炮仗的身后,我已经听到了虫子碰撞背包的声响,心中顿时又有些发寒,在这么狭小的地方,被那些虫子追上,死的估计比在外面还要难看。
第三十章 抬棺
“快点,堵住堵住……”炮仗焦急地喊着。
此刻,洞口已经被那背包遮挡,外面照射进来的火光已经十分的微弱,我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不过,还是听了炮仗的话,借着微弱的火光,却摁那背包。
只感觉背包上,一阵阵巨大的碰撞力不断传来,撞得我的手腕手掌发麻,手腕发疼。
炮仗在我身后不断地打着打火机,我也不知道他打着了几个,随着洞内渐渐明亮,我终于看清楚了炮仗的模样。
此时,他正爬在洞内,因为前面一截和我们此刻身处的位置大小有区别,洞的底部也有一尺度高的落差,所以,炮仗的姿势十分的怪异。
撅着个大屁股,脑袋朝下,手里还抓着几个打火机,脑袋旁边已经放了一圈各色打火机,亮着的有四五个,剩下的那些没着的,被他随意丢弃着。
或许是因为脑袋朝下的原因,他的脸被憋的通红。
若是平日里,我必然要取笑他一番,但此刻我也无暇欣赏,急忙喊道:“快过来帮忙,我快堵不住了。”
这洞并不大,虽然打火机的光源微弱,却也够用了。
炮仗听到我的话,将手里还抓着的打火机顺手丢下,转了个身,解开了脚上绑着的绳子,屁股往下一挪,想要过来帮忙,但他还是高估了这洞的容量,本来地方就小,哪里能让他这么个大胖子随意施展。
便是这简单的动作,便几乎将洞内占了大半,我被他的屁股一幢,脚下不稳,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如此一来,抵在背包上的手也是一松,一条虫子猛地撞开背包,朝着我们就扑了过来。
“我操……”我大骂了一声,急忙又爬过去堵那洞口。
但炮仗的速度比我要更快,只是,他的速度太快,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地方的高度站不起来人,结果脑袋重重地撞在了洞顶。
他“嗷”的一声痛呼,抱着脑袋就蹲在了那里。
我完全傻眼了,有这两下耽搁,再想堵住洞口便困难起来,但我依旧硬着头皮堵了上去,只是,那虫子并没有给我太多的时间,我还没有碰着背包,那虫子便已经冲了过来,张开那丑陋的大嘴,朝着我的脸上咬了下来。
我一咬牙,一把抓住了虫子的脑袋,只觉得的手掌一阵刺痛,下意识地将手缩了回来。
如此一来,虫子再无阻力,猛地一口咬在了我的肩头。
我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这下绝对完了,没想到,折腾了这么久,到最后还是喂虫子,也不知道许多年之后,会不会有另外一批人进来,如果依旧是盗墓贼的话,估计也会如我和炮仗一样,对这里的白骨见怪不怪,用我们的骨头来做武器吧。
如果是考古的或许会好点,不过,很可能尸体也会被摆出去展览。
人都说,一个人在临死前,会回忆起这一生所有的经历,但我此刻脑子里却是在胡乱幻想。
然而,预料中的死亡,并没有出现,那虫子刚刚碰到我的肩头,便好像见鬼一般,骤然缩了回去,眨眼间就不见了。
就连原本想要从背包缝隙中钻过来的虫子,也都纷纷缩走,失去了踪影。
那背包上也没了虫子碰撞的动静。
我愣愣地瞅着眼前突来的变化,有些纳闷,炮仗这时也抬起了头,看到了这一幕,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操,这是怎么回事?老爷子小时候总说你骨骼清奇,我还以为是疼孙子呢,难道说,你还真有成为高手的潜质?”
“你他妈的胡扯什么?”我被他的话惊醒了过来,脑门上不断地出汗,一阵阵后怕袭来,后脊背凉飕飕的,好像突然蹿入一股凉风一般。
我抹了一把汗,看了看自己的肩头,又瞅了瞅炮仗,有些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炮仗那浑话,完全是胡扯,我从来没记得我爷爷对我说过什么骨骼清奇的话。
而且,我爷爷虽然识几个字,也懂得不少风水学说,但他本身是个泥腿子出身,没受过正规教育,文化程度有限,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这话,绝对是炮仗从哪部电影里学的,我也无心去和他争论这个,但刚才那一幕,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着炮仗问道。
“我哪里知道。”炮仗摇了摇头,“或许是你身上流着老爷子的血的缘故?咱家那老爷子,在这倒斗的行当里,可是这个……”他说着竖起了大拇指,随后又道,“兴许就有些什么不同的血脉。”
“如果我有的话,你能没有?”
“这不一样,你是亲孙子,我是外孙子,孙子和孙子差远了……”
“别他们扯淡了,赶紧走。”我想不明白,便不打算再想,这地方,还是越早离开越好,鬼知道那虫子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如果它们杀一个回马枪过来,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到我的话,炮仗也不再吱声,伸手去拽他的背包。
“你他妈是不是傻?现在还管这个?”我看到他的动作,便猛然来了火气,这包就算再重要,能重要得过命?虽然看起来那些虫子都走了,但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万一将背包揪出来,后面扑出几条那种怪虫,哭都没地方哭去。
炮仗见我的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坚持,满是遗憾地松开了手,随后,我们两个人便顺着这洞开始往里面爬去。
这洞看起来像是慌乱中挖出来的,很不规则,七拐八拐的,遇到石头,便会转弯,我们在里面七绕八绕,一会儿下,一会儿上,不过,好在手电筒找到了,光源倒是又充足了起来。
爬了约莫半个小时,终于,前方出现了洞口的尽头,这里是一个墓室,里面有一居被打开了的棺材,棺材的周围,还散落着一些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