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抱头鼠窜，真的很难想象他们平时是那么直高气昂不可一世的人。

苏凉看着那面的情形，又看了看慕洛，说道：“我好像明白你为什么不肯出手相助了。”

她笑了笑，没有回头，眼睛还是盯着下面。声音却是温和的出奇：“是啊，因为这些人不值得。”

下面的人你推我挤，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因为被挤的太厉害而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也只顾着逃窜，根本就顾不上倒在地上的人，他们伸出手，抓住身边的人的裤腿。却被后面上来的人踩的又低下头去，啃着地上的泥土。

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更让他们害怕的是，后面的人好像没有意识到前面还倒下的两个人。还是争先恐后的朝这边涌来。

他们的呼救声越来越弱，都被喧嚣的声音掩盖了。到最后他们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躺在地上，手还无力地动着。

苏凉看见了那边的情形，有些于心不忍。就对慕洛说道：“我们去救救他们吧！要是再这样下去，他们可就要被踩死了。”

听到苏凉的话，慕洛万年不变的神色终于稍微动了一下，看着下面被踩得快没命了的人。大喝一声：“都有秩序一些，有人快被你们踩死了！”

声音通过灵力输送到比武场上的每个角落，所有的人都听到了，那两个被踩踏的已经奄奄一息的人也听到了，他们眼中燃起希望，他们这样是被神女救了吧？

他们终于不用被踩死了，要是他们真的被踩死了，那可真的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被踩死的人。

但是他们是听得清清楚楚，其他人却是听完就当耳旁风一样，就像是从来不曾听到这句话。

还是有脚从他们的身上踏过，还是有人走路不稳跌个踉跄。甚至还有人在这人流里，继续摔倒，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一个人停下。

苏凉看着这些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性。

她失望的看着下面的那些人，他们只需要稍微停一下，就可以给人一条生路，可是他们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

这样的人，她还有必要去救他们吗？

慕洛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也知道苏凉的脸上有多么悲痛的神色。

于是就对她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救他们了吧？曾几何时，我也像你这般见不得有人受痛苦，更见不得有生命从我的眼前流逝。看现在你看看，我现在多冷血啊！看着这么多生命流逝在我眼睛，我竟然能站在这里，而不伸出手帮他们一下。”

苏凉苦笑了一下：“并非是心性纯良，只是还对他们心存一丝侥幸吧。”

慕洛终于转过头看了看她：“那你现在心里还有这种侥幸吗？”

苏凉闭上眼，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慕洛说道：“你现在不知道，不知道的是不是该救他们，还是不知道的是拜拜牺牲自己的力量救他们？”

苏凉眼中闪过一抹抹挣扎，被她尽收入眼底：“如果你真的想让他们活着，现在你就必须出手，否则这会是未来你修炼路上的最大一个心魔。”

苏凉痛苦地挣扎着，不是她不肯救这些人，而是如果救了这些人，她就会受到来自那个地方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