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合作,冷长熙用余光瞟了司马裘一眼:“我斗胆问一句,七皇子你凭什么?”
“就凭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司马裘的语气开始有些激动。
“七皇子的仇人是陈皇后,”冷长熙眼睛微挑,“如今陈皇后已经死了。”
“还不够,”司马裘摇摇头道,“陈皇后和司马锐,他们欠我的,岂是一个死能还清的,你可知道我在皇陵过着怎样的日子吗?说起来我是皇子,可是在皇陵,我便是他们取乐的工具,谈话的笑柄,饮食克扣我可以忍,做粗活我也可以忍,可是司马锐,你可知道他后来干了什么事?为了讨好京城里的地头蛇,他将地头蛇那些侵犯过男童的手下安排进了皇陵,我身得素净白嫩,就成了他们晚上寻欢作乐的发泄对象,冷将军,你能想象吗?作为一个男人,有那样耻辱的过去?”
说到这,司马裘奋力地握拳朝着马车厢一击,发出沉闷的一响:“他和陈皇后,害死我的母亲,让我失去我本该有宁静和荣华,还夺走了我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尊严,对于他,我不食其骨,饮其血,难解此恨。”
冷长熙听完只是冷淡地一笑:“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说罢,就准备转身离去,若不是他的暖暖分析说淑妃娘娘的死很有可能和未央宫大火有关,从司马裘身上也许可以找到线索,他才不会放弃了那房里的软香温玉冒着严寒跑出来。
“冷将军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世吗?”司马裘喊道,“苦苦追查未央宫失火一案这么久,每次却都差那么一点线索,凭你冷将军的本事,这样小的一件事要查早就查出来了,冷将军,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冷长熙回眸,表情阴冷:“你什么意思?”
司马裘笑了:“冷将军,你就没想过,你身边的人会不会,有问题?”司马裘慢慢走近,边走边说:“我身体确实不好,眼睛也因为常年呆在阴暗的环境里不大好使了,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我耳朵的听力要比寻常人好上十几倍,有的事情,我听到了,你,未必听得到。”
冷长熙身子一动不动:“七皇子,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没人敢威胁你,”司马裘耸耸肩,“我是在求你,求你和我合作。”
冷长熙凝视了司马裘许久,他的心里也在犹豫,其实司马裘所说的他早就发现了,而且他也在一直暗中调查中,可是进展却十分缓慢。
两人目光交汇,半晌,司马裘突然开口道:“我这里有你要的一切东西,未央宫长公主的儿子——冷长熙。”
冷长熙瞳仁一缩,躲在暗处的秦玉暖心头也不禁一跳,这也是她一直怀疑的,如今突然从司马裘口中蹦出来,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宁静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起来,冷长熙带着面具的脸看不出喜悲,他突然转头,对隐藏在黑暗里的影卫下令道:“杀了他。”
瞬间,刀光剑影闪亮了这空空的小巷,司马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架势,脚一软,倒在了马车夫的身上,嘴里极力解释着:“我母妃生前和长公主有极好的交情,长公主和亲掳走被救回被藏在宫里之后,便只有我母妃一人前去探望过,冷将军,你若是想知道更多关于你亲生母亲的事,就不该这样莽撞地杀了我,我对你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冷长熙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沉声道:“那就晚点杀你。”
司马裘松了口气,大胆地试探道:“冷将军,难道不请我进去慢慢说?”
冷长熙冷冷地回了一句:“去第一楼,别脏了我宁王府的地方。”而实际上,冷长熙此刻已经清楚地知道,宁王府有他要防的人。
秦玉暖不放心,自然也是跟了去,可是在京城第一楼三楼密室的门口,秦玉暖却犹豫了,她拉住冷长熙的手,温柔地问道:“你若是不想我知道,我就不进去了。”
话一出口,秦玉暖就是被冷长熙狠狠地拽到了怀里。
“我希望你陪着我。我的一切对于你来说,都不是秘密。”
房间里,司马裘的面色终于有了些绯红,他沉静地开口道:“这件事,要从二十三年前开始说起,那时候,西夏和大齐连年交战,大齐百姓苦不堪言,就犹如现在的北狄和大齐,只是这一回,用和亲来求和的是大齐,出嫁的是大齐最为高贵的长公主清河公主,而护送清河公主入西夏的则是爱慕了长公主多年的宁王冷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