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出峡谷口,气氛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冷长熙做出了让全军放慢速度的手势,又下意识地将秦玉暖拉在了自己身后。
风从峡谷外头吹出来,前头是两个相对立的狭窄而陡峭的断崖,犹如一线天般将道路挤成只能容两匹马车经过,四周没有任何植被,都是光秃秃的黄土和深褐色的岩石,而对面似乎起了一层雾,白茫茫的,犹如烟波江南,影影绰绰地什么都看不太清楚。
“你闻到了什么?”冷长熙死盯着前头的动静,他调动周身的内力,明显地感觉到,外头有人很快地向这边移动,可这样大的雾走路应当是更加小心的,谁会用这种奔跑的速度在雾里头横冲直撞呢?
秦玉暖闭上眼睛,敏锐地嗅觉捕捉着空气中的每一丝气息:“一股脂粉味。”秦玉暖话语才落,一声“救命”的尖叫就从那白皑皑的雾气中传来。
浑然间,一个身穿大红纱衣,披着白色披风的披发女子从白色的雾气里犹如天外飞仙一样翩翩而来,她身上的大红纱衣高高地舞起,像是一朵在雨中狂舞的蝴蝶,渐渐地,三匹高头大马身穿麻衣的几个大汉追了过来,各自手中都拿着大砍刀,领头的那个最为张狂:“小娘子,我们大王能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气,好好跟着我们回去做压寨夫人多好。”
“强抢民女?”拓跋无欲愤愤不平,拽着缰绳就准备上前,却是被冷长熙一句话拦下:“切莫轻举妄动,弄清楚事情再说。”
拓跋无欲微微一怔,看着冷长熙坚定的眼神也不好多动,虽然坐在马上,可也显得有些不甘心和急不可耐。
“拓跋将军,你先好好想想,这里距乡镇那么远,这女子穿着如此华丽,却又如此狼狈,定是从哪个教坊或者家里头逃出来的,一路跋涉到了峡谷,而这三个骑马的人却都是大汉,为什么这骑马的还久久追不上这跑了一路山路的弱女子呢?”秦玉暖笑着对拓跋无欲解释道。
拓跋无欲恍然大悟,可再一看前头,那女子突然踩到了裙角,已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白皙的手腕一下就被划破了好大一道口子,更可怕的是,这女子摔跤的地方恰好有一块尖锐的岩石,直接划花了这女子的脸蛋,这么漂亮的脸蛋,一下子成了血糊糊的。
这三个大汉只瞅了一眼,便是心领神会地道:“这脸蛋都毁了,想来大王也不喜欢了,索性杀了吧。”
说完,便是舞起了手中的长刀,长刀寒光闪闪,眼看着刀锋就要朝着这女子的脖颈砍下,忽而,一道深紫色的影子刷刷几下,就砍伤了这舞着长刀的汉子的手腕,疼痛让他松开长刀,刀刃落地,出手的冷霜冷冰冰地站在这汉子前头:“三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
“小骚娘们,你敢偷袭老子?”被砍伤的汉子显然不服气,他正要好好教训教训冷霜,冷武已然出手,粗壮的胳膊直接将这汉子的手往后一拽,“这位大哥,对待女子,应该温柔些。”
“行了,冷武,将人带过来。”冷长熙看了一眼那红衣女人血淋淋的脸,确认这的确被划破了脸后,又对着这三个汉子道,“你们只有三个人,我有二十万人,识趣的话,快些离开。”
这三个汉子相视一眼,像是当真害怕了,可面子上还是多了一句嘴:“强龙不压地头蛇,早晚要你们好看。”
冷长熙微微点头:“好,我等着。”
此时冷武已经将这受伤的红衣女子带到冷长熙身边,这女子身材娇小,身姿玲珑窈窕,一头瀑布似的长发婉婉垂下,更是让这些血性男儿们一下子热血沸腾,若除却了这脸上的血迹,单看这女子的五官,那可真真是一个美人胚子,弯弯的眉,犹如夜星的眸子,小巧高挺的鼻梁和樱唇点点,加上这一身性感大方的打扮,酥胸微露,虽然有些过于美艳,可这女子身上似乎还是透露出一种清纯可人的气质。
“小女子水寒,因为父亲被奸人诬陷入狱,小女子被迫入教坊司为官妓,因为不肯卖身,逃跑出来,想要回到家乡,却没料到,在这峡谷外头遇到这等贼人,若不是将军相救,怕是小女子此刻已经清白不保。”这女子,不仅貌美,而且声音如蜜糖般甜美勾人,每一个字,都足以勾人心魄。
拓跋无欲已然忘了之前秦玉暖的提醒,只是痴痴地看着这叫做水寒的女子,感叹道:“多么善良单纯的女子,这里离乡镇还有很远,冷将军,不然我们就将这水寒带着一起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