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实什么?万一一切都是真的呢?!”沐华抓狂似的揪住自己的头发,“要不还是报警吧,我们将两段录音交给警方,我想一切都会得到妥善的处理。”
丁默远将女人冰冷而微颤的小手置于自己宽大的手掌中,揉捏了片刻,说道:
“好,照你说的办。”
没过两日,顾岚被前夫绑架,丁氏夫妇秘密报警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上了新闻版面。虽不是头版头条,可有心人还是会闻风而动,见机行事。
余宏终于给丁默远打了电话:“丁董,听说顾岚被绑架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丁默远轻声长叹:“大概是闷久了,她想出门透透气,没想到却给了高子昌可乘之机。”
“听说——沐小姐给顾女士安排了保镖,怎么还是出了事?”
“我也感到好奇,就问了负责保护她的保镖,结果是她自己撇开了他们,单独行动。”
“这倒有些……奇怪。”
“正常人都不喜欢出入都有人跟着,况且这么长时间都没出过什么问题,很有可能一时放松了警戒。”
“唉……”余宏长叹道,“目前高子昌那里还有消息吗?”
“自从两天前打电话开口要过一回钱之后,就再无动静了,明明是秘密报警,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闹得人尽皆知,高子昌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让警方的调查陷入僵局中。”
“媒体的介入有时会让事情更加糟糕,我的事就是前车之鉴啦。”余宏在感慨中转移了话题,“听说您和沐小姐前段时间有些……不和?”
“唉,让余老见笑了,没有外界传得那么严重,不过是拌了几句嘴而已,现在顾岚出了事,想走都走不掉了。”
“哦……”余宏淡淡的拉了个长音,“丁董的家事,余某不便说什么,‘家有贤妻,夫不招祸事’,男人在外面再忙也无碍,最要紧的是后院无事。”
“唉……”丁默远长叹一声。
“对了,这两天吴亮来看过我,年轻人态度虽然恭敬,但多少勉强了些,莫非是董事长的授意?”
“哈哈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余老。毕竟是一条战线上的人,多接触接触,培养些交情很正常。何况如今世风日下,没有好处就没有真正的自己人。”
余宏沉默了片刻,他知道丁默远不会无缘无故抛出这句话来,索性直接了当的问:
“此话怎讲?”
“之前我听说他趁我不在,去过沐宅找沐华,具体谈话内容不清楚,只怕是难过美人关。”
余宏听到这个消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原来他精挑细选的吴家人就是这么个硕果仅存的蠢货!!!
“吴家也就这么个可以提得上嘴的,余老今后还是多指点指点他,别让他走了歪路。”丁默远似乎嫌不够乱,又添油加醋了一句。
“我知道了,多谢丁董提醒。”
“对了,沐家在美国的房产最近缺人打理,不知余老有什么推荐?”
“哎,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内人念叨很久了,要给在美国读书的侄子找份兼职,现在的年青人哪,学历不高,要求倒是很高,不帮又不行,最近正为此事闹心呢,丁董可真是解了我的烦恼啊。”
当一个敌人对另一个敌人示好,只能用居心叵测四个字来形容。
吴亮不足以引出余宏,而顾岚被绑架的事刚放出风声不久,这个老狐狸就迫不及待和自己联系,其中必有猫腻。按理说仅凭高子昌和顾岚两个人的力量尚不足以与骏山抗衡,莫非背后另有高人?
丁默远挂断电话,从座位上起身,从玻璃墙俯瞰窗外。
不久前,一个和他有点头之交的ceo从比骏山还要高的楼层跳了下去,在这个除了生理健康之外,惯常用金钱稳固自己生命的社会,这样的事不足为奇,习惯了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只能用死亡来接受自己即将坠入底层的事实。
很久以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到今天这样的高度,顶多是个寡然无味的上班族,早九晚五,娶妻生子,平平淡淡度过一生。然而,直到有一天,他就像个突然看见精美的橱窗里陈列着粉嫩艳丽的草莓蛋糕的穷孩子一样,从此对那份得不到的瑰丽魂牵梦绕,过目难忘。
人因yu望而活,也因此而痛苦,丁默远庆幸自己终于有了一点点回报。
v董秘发现以工作狂著称的丁董事长越发的迟到早退了,是因为丁夫人前男友的母亲被bang架那件事吗?她眨巴着眼睛,以电脑屏幕为掩护,看着男人匆忙离去的身影,如此高大,如此萧索,如此可怜……vivian整个人都被揪紧了,心里暗暗将沐大小姐虐了千百遍。
出了骏山集团总部大楼,丁默远一改往日沉稳的驾驶作风,以离弦之箭驶上公路。因为还没到下班时间,交通并不十分拥堵,他在红灯处打了电话:
“喂,李妈,小姐还好吗?”
“丁默远,你今天往这里打了多少电话?!”
丁太太极度不耐的口吻让丁先生不怒反笑:“这么说你一天都在等候我的电话喽?”
“你明知道……”沐华欲言又止,丁默远是如此的通透,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在等谁的电话。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就学会了用调侃的语气来矫饰两人之间的关系,这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绞痛。
丁默远回到沐宅时,沐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已经连续两天了,挂着两只黑眼圈,不修边幅,雪白粉嫩的脸看上去更像是雨打过的花。他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忍耐下去,终究还是忍不住了,长腿一跨,走到丁太太身边,将她整锅端起。
“你要干什么?!”丁太太拼命挥舞着爪子。
“你需要休息!”
“我不累!!!”
“既然这么有力气,那就陪我。”
沐夕还没有从学习班回来,四下无人,丁默远得以肆意行凶。
人都是得寸进尺的生物,漫长的等待和微现的曙光让丁先生对偶尔的肌肤之亲极度不满起来,这块深藏于心中的草莓蛋糕不论是舔舐、切块还是整个儿吞下去都要听凭他的安排。
当丁先生轻咬上丁太太的肌肤时,一股淡淡的咸味溜上舌尖,他微微不满的和犹自在挣扎个不停的女人对视,尔后说道:“你昨天没洗澡吗?”
“是啊,我两天没洗澡了,你不觉得臭吗?快放开我吧!”
“那就先去洗澡吧。”
丁先生在瞬间决定了今天的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