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节(2 / 2)

畸骨 黑猫白袜子 2380 字 14天前

她被触发了。

是的,她并不只是李多娜医生,她是特工40。

而组织之所以在多年前将她塞入刚刚接受了降临派捐款,从奄奄一息中逐渐恢复过来的圣玛利亚教会医院,为的就是一个极为渺茫的机会。

杀死降临派如今的圣子约书亚·莱德,这个前所未有的反社会人格异常者。

李多娜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她一把扯下了自己脖颈间的降临派徽章。

在针对她的催眠中这个徽章的意义是如此深厚,她无时无刻地戴着它却从未想过那“意义”究竟是什么。但在催眠接触的这个瞬间,她终于知道了答案。

一根极细却异常坚韧的合金钢丝从徽章中抽了出来,在某种程度上,它比普通的刀子要更加锋利……锋利太多了。

一直环绕在约书亚身边的黑衣侍者在意识到李多娜的异动后猛然冲到了她的面前。

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李多娜举起了枪,但李多娜显然对这种热兵器并不感冒。

在那些子弹射出枪口之前,她已经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跃到了最前方的一名侍者面前。

她手中那细如发丝的合金钢丝轻松地嵌入了黑衣侍者的脖子,后者甚至还有余力扣紧了手指射出了一连串的子弹。在人们的尖叫与枪声中,他的头颅在猩红色的喷泉中掉了出来。

不过早在这之前,李多娜已经笔直地来到了第二名侍者的面前,那名侍者击中了李多娜,在她的太阳穴上,李多娜的视野因此而变得一片血红,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像是对付那名侍者的同僚一样,李多娜的手指用力一勾,她的敌人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胳膊,他的手掌连接着半只小臂落在了地上,然后被他自己在慌乱中踩上了一脚。

这一切都发生得是那样快,被切断的手臂与第一名倒霉蛋的头颅几乎是同时落地的。

在正常的情况下,李多娜确实已经做到了人类可以做到的极致,无论是站在特工亦或者是暗杀者的角度都是这样。

但对于李多娜来说,最不幸的事情大概就在于约书亚并非是普通人。

在李多娜即将来到他面前时,世界变得粘稠了。

当然,只有李多娜的世界是这样,她的心跳,她的呼吸,她的思维……都被人为地推入了一片粘稠而透明的胶液之中。

约书亚·莱特隔着黑衣侍者,微笑着凝视着李多娜。

李多娜因此而看见了一双格外邪恶的眼睛……

她的视野变得更红,更加模糊了,她的喉咙里还有鼻腔里仿佛被灌了水。她感觉有种热乎乎的甜腥的浆液在她的身体内部,主要是头颅和胸口处,轻轻地爆炸了。

【噗——】

简直就像是错觉,但李多娜觉得自己确实听见了那细小的爆炸声。

然后她的世界倏然暗了下去。

“砰……”

在现实世界中,人们看到的,是那倏然暴起的女医生突然倒下的身体。

几乎没有人真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快。

他们只知道李多娜冲了出去,然后有一个男人忽然掉了头(顺便还开了枪),有一个人的手臂半空中莫名其妙地掉了,在血喷出来的同时,李多娜医生就像是忽然间被抽掉了电池的玩偶一般摔倒在地。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声音。

第229章

所有人都呆住了,若是站在一个毫无怜悯心的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一幕甚至有些好笑。

在老旧而宽阔的旧楼检查室内的这群医生都是所谓的“精英”,他们耗费了大量的时间,青春还有金钱拿到了行医执照然后来到了这家薪水优渥的教会医院,但他们得到的下场,却像是农场里的羊群一样,缩在墙角,满脸眼泪地瑟瑟发抖,连一句话,一声哭嚎或者一个动作都做不出。

浓厚的死寂如同胶质的粘液一般填充着整个空间。

一直如同保镖一般守护在约书亚身边的黑衣侍者们(那些没有被李多娜袭击的),忽然发出了一声虚弱而扭曲的低呼,然后也软软地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他们的表情狰狞,微微向外突出的眼珠里依稀残留着些许迷茫和不解。

当然,站在他们的角度看来这一切确实很荒谬,他们自始至终都恪守着自己的职责但实际上他们最后的处境却与袭击者李多娜一模一样。

他们也死了,死在了约书亚的精神攻击下。

之后验尸官们会发现所有倒下的人都有着相同致死原因,他们那坚硬而牢固的颅骨内部,柔软的大脑已经变成了一锅淡粉色和灰色相间的蛋白质粥。

约书亚直接搅坏了他们的脑子。’

“啊,我很遗憾。”

约书亚垂下眼帘看着自己脚边的侍从,他发出了一声柔和却没有任何感情的抱歉。

他不会说自己并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没有刻意避开这群围绕在他身边的可怜虫而已。他甚至对这些人,包括李多娜,都没有任何的恶意。甚至可以说,这个小小的插曲让他感到了一些微弱的趣味。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可怜的李多娜医生,曾经的特工女士几乎不太可能拥有这样一具完整的尸体。

“既然检查已经结束了,我想我们大概也应该返回了?”

约书亚随后将目光投向了罗莎和丹尼尔,后两者呆滞地看着他,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之前的精神冲击并没有涉及到他们,但原本就已经严重受损的两人依然被“震荡”波及到了,此时此刻的两人看上去更像是毫无神智的僵尸或者是白痴什么的。

一股腥臭的味道袅袅从丹尼尔的裤裆中升起,伴随着滴滴答答的水声——他尿了裤子,尿液从轮椅上一直滴到了地上,但他依然毫无感觉。

几秒钟之后,丹尼尔仿佛恢复了一些,但也没有好多少。了

“变……变……变……坏……坏……”

含糊的音节慢腾腾地从他的喉咙里挤出来,他的头颅慢腾腾地低了下来,下巴抵在了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