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脚上显示的打印时间是在郭欣遇害之前半年多,你之前不是说之前根本不知道郭欣有购买这种巨额的意外保险么?又为什么要那个时候就找资料来研究,而且还都是理赔方面的呢?”
“或许是打印机的日期设定错了。”说着,钱锐的嘴角耷拉了下来,微微的瘪了一下嘴。
“这个借口,说出来之前记得先让自己相信。”陆向东又在一旁插上一句。
钱锐这一次理都不理他,坐在扶手椅上,整个身子都朝陆向东所在方向的对侧倾斜着。
田蜜和墨窦也不说话,审讯室里一片死寂。
“你们说的那两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更不可能去害自己的妻子,你们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才能相信我的清白?”沉默了一会儿,钱锐先有些沉不住气了。
“清白这种东西,要么存在,要么不存在,没有什么信与不信。”田蜜对他的自我表白不买账,“孟庆伟是孙琳娜的远房表弟,他就是安放炸弹在长途客车上的嫌疑人,而孙琳娜是你的情人,你和你的情人孙琳娜合谋,雇佣她的表弟孟庆伟安放炸弹,事成后你先后对孟庆伟和孙琳娜两个人杀人灭口,这就是你所谓的清白么?”
“你这是血口喷人!什么情人,什么表弟,我根本不认识。”钱锐不出所料的矢口否认。
“不认识?”田蜜拿出商铺转让协议,“兴达化妆洗涤用品批发原本是你的吧?孙琳娜在你担任老板期间曾是你高价聘用的会计,尽管她连最粗浅的会计入门课程都没有上过,后来突然转让,你也算是狠狠的隔了一块肉吧?这个中间人不就是你最近新开张那几店的店长么?这是他的证词。”
“我们在孙琳娜家里找到她的一身套装,上面沾着黑白色的狗毛,你们家的小狗我见过,黑白花的。”田蜜又追加了一句。
钱锐冷哼了一声,眼角偷偷看了看陆向东,没搭腔。
“我们这里还有市内某宾馆的大堂服务员和监控记录,你有兴趣看一下吧?”田蜜伸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下播放,一旁架子上的显示器上开始播放起一段监控录像来。
画面中,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孙琳娜出现了,她离开的相当仓惶,走到宾馆大门口没有直接出去,而是向外张望了一下,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停在宾馆门口,孙琳娜立刻冲上车,离开了。
田蜜把画面快进了一下,很快,郭欣从宾馆门外面急匆匆的冲进来,不理一旁迎上来的大堂值班服务员,直接走进了电梯。
又过了一会儿,钱锐和郭欣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宾馆。
“据宾馆的服务员回忆,那天晚上你和孙琳娜可是在同一个房间出入的呢。并且此前你们就多次到那里住宿过,那里的工作人员一直以为你们俩是一对儿野鸳鸯。”田蜜停下录像,对钱锐说。
墨窦把一叠照片递给钱锐,“这是我们打捞孙琳娜跑车的时候从湖里找到的,经过资料复原,发现还真是孙琳娜的另外一部手机,里头有不少你们俩的亲密合影呢。”
“还有这个!”田蜜提起一个证物袋,里头是之前她在孙琳娜床下找到的那枚镶钻指环,“原本我一直好奇戒指内侧刻的‘7an’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了她手机里那条发给你的短信,我才明白,原来是7-安——钱。”
“别以为买了一枚戒指刻上个什么缩写就可以要挟我,如果捅到她那里去,我没有好日子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到时候大家一拍两散。”墨窦拿着另一张打印出来的短信内容,念给钱锐听,念完之后忍不住摇了摇头:“我说,你可真够绝情的!”
钱锐又一次不说话了,不过这一次倒更像是一种默认。
果然,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承认我认识孙琳娜,和她的关系比较复杂,不过我可不承认和她合伙请人杀郭欣的事情!我和孙琳娜不过就是那种露水鸳鸯,根本没什么长久的打算,又怎么会和她家的亲戚扯上关系呢!就算是,也是她私底下找自己的亲戚暗算了我妻子郭欣。”
“这么说你不认识也没见过孟庆伟?”田蜜又问一遍。
钱锐没吭声,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似乎这几番被拆穿之后,他现在对自己的表态显得严谨了许多,生怕一句话说错会让接下来的问话变得更加被动。
他的这个决定是对的,田蜜拿出商场售货员的笔录,证明在孟庆伟遇害前一天,钱锐曾经带着他到c市某高档商场买了许多名牌服饰,并且有刷卡记录能够证实。
“给情人的穷亲戚一点甜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我不认为这能说明什么问题。”钱锐一口咬定。
“那在孟庆伟遇害当天,通向他遇害郊外山上的出城告诉收费站那里,孙琳娜的车曾经出现过,这个怎么解释?”
“或许是孙琳娜怕事情败露,所以把孟庆伟骗去郊外杀人灭口了也不一定啊!然后害怕被警察抓到,所以就畏罪自杀。”
“监控器上显示,驾驶位置上坐的是一位男性,与你外观很相似。”墨窦说。
钱锐不吭声,眼角瞄向陆向东的次数更加频繁,额头上倒是没见有多少汗,脸色却愈发苍白起来,仔细留意会发现他的身子在微微的发着抖。
“我更有兴趣知道,在我们谁都没有主动提到孙琳娜的死状的前提下,你怎么会想到说她‘畏罪自杀’的呢?”陆向东的问题每次都问得让钱锐无法回答,所以他每开口一次,钱锐整个人就显得更加紧绷一些。
钱锐的呼吸变得更深沉更急促,却死咬着牙关,不理睬陆向东的质疑。
田蜜没有跟着逼问他,而是提起另外的一个话题:“你和孙琳娜的事情,郭欣之前就知道的吧?我们从她娘家人那里得到消息说,郭欣曾经对他们提到过你有外遇,在外面买别墅,包养情人这些事情。”
“什么?她和娘家说过?!”如果说刚刚钱锐的脸色算是略显苍白的话,和现在的面如土色比,完全无法相提并论,“你们是不是骗我的?故意诈我对不对?郭欣怎么会和她娘家说起来这些事呢!如果……如果她说起来过……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久还没有人来找你的麻烦?”陆向东好像故意想要让钱锐抓狂一样,又一次开口了,“有个成语,叫做按兵不动,这个你应该知道。”
“钱锐,事到如今,硬扛着没有用,你作案的思路已经被我们完全掌握了,如果你不愿意主动承认,我倒愿意说给你听听。”田蜜清了清嗓子,对钱锐说,“你当初是得了郭欣的扶持,才能够拥有第一桶金,开始走上商业道路的,虽然郭家从来没有提出过要你倒插门,但是郭欣父亲在你们老家当地的势力很强,她的几个哥哥更都是狠角色,你一直比较压抑,所以才会借口商机,带着郭欣来到c市,随着生意做大,你开始在外面有了情人,也就是比郭欣更年轻更漂亮的孙琳娜,你们在化妆用品店相识,因为顾忌你岳父母家的势力,你在和孙琳娜确立情人关系之后,宁可低价外兑店铺,以避人耳目。”
“在得知郭欣为你们两个人都购买了意外保险之后,你就开始动了杀机,想要一石二鸟——既除掉了早已经不爱的老婆,又能够得到一笔不菲的赔偿金。我不知道你和郭欣之间的感情到底为什么破裂到这种置之于死地的程度,唯一能够从结果看出的是,你是个灭绝人性的魔鬼,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搭上许多不相干的其他乘客。你为了避人耳目,和孙琳娜商量,让她出面请了她的远房表弟孟庆伟来,这件事,恰好被孙琳娜亲属家的小孩用手机录了下来,我们已经采纳了那一段音频证据,你可以抵赖,等移交检察院之后,会有人做声音的对比。事成之后,你杀死孟庆伟灭口,接着又对孙琳娜也痛下杀手。”
“怎么判断出杀死孙琳娜的那个人是我的?”钱锐问,出乎意料的没有继续狡辩。
“因为你给她买的三克拉的钻戒,戒指上有你的指纹,还有孙琳娜的dna,杀人之后比较仓促,忘了把戒指也擦擦干净了,是吧?”田蜜讽刺的问,“还有,你杀死孙琳娜时身穿的那间黑色雨衣,表面留下了孙琳娜的血迹。这件事也算是你整个狡猾布局的百密一疏,虽然记得把车窗全部打开再将车推进湖里,却忘了把之前包好的作案时穿的衣服从口袋里拿出来。你前一天坐着孙琳娜开的车被她带进别墅区,第二天杀人灭口之后开车离开,将车沉到湖里,人则跟着早晨晨练的人一起走出景区大门,神不知鬼不觉,如果不是我对比了监控录像,发现压根儿没有拍到过你进门的影像,却有出门的,搞不好现在还想不通你是怎么在杀人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呢。”
“我不狡辩了,你也不用盯着我了,被你看着我心里发慌。”钱锐对陆向东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好像突然就泄了劲一样的瘫在椅背上,“我现在横竖都没有办法落个好,就算你们证据不够,放了我,只要郭家那边知道是我对不起郭欣在先,还害了她,我早晚也是个死!不死也活不明白!你们不会知道我那几个大舅子有多狠!”
“再狠,也没有你狠!他们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是你呢?你一个人的贪心和自私,害了多少个家庭你知道么?”事到如今还在害怕被妻子娘家报复,田蜜对钱锐的自私无情感到愤怒,“其中一个伤重不治的乘客家里还有一个常年卧床的生病孩子没有人照顾!像这种悲剧多的数不过来,都是拜你所赐!”
钱锐不吭声了。
“说吧,动机,作案过程。”墨窦冲他一努嘴,“自己再说一遍。”
“动机,很简单,我从来没有爱过郭欣,之前之所以会选择她,是因为我发现她很喜欢我,而她家里的条件足够让我改变命运。所以我就和他在一起了,为了在一起,还承受了很多来自她娘家的压力。”钱锐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讲述起来,“她爸爸和哥哥看我的眼神,永远好像我是个没用的废物,糟蹋了他们家天上仙女一样完美的女儿、妹妹。你们别听外人说郭欣多么贤良淑德,她的柔弱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她喜欢安静,不喜欢社交,虽然不直接参与到生意里头,可是很多事情都必须依照她的原则来,否则,你们难道会以为我不知道做色。情行业,打打擦边球会更加赚钱么?!呵呵。”
他不知是无奈还是嘲讽的笑了几声,看没有人回应,笑容也敛了起来,接着说:“郭欣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垂帘听政,什么都要过问,我知道,在她眼里,我混得好不过是为了给她在娘家争口气,而她娘家的人一直都觉得,我的生意之所以能做的好,完全是郭欣的功劳,我不过是个傀儡木偶。我想过要离婚,可是只要我敢提出离婚,她的哥哥们就敢让我下半辈子变成残障人士,所以我必须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后来,我发现郭欣买了意外险,就开始琢磨起来。这时候孙琳娜和我好了也有两三年了,开始闹着要名分,我被她缠的心烦,有一次就冲口说出来,什么时候郭欣死了,什么时候我才可能给她名分。”
“孙琳娜一听这话,立刻就说,她可以找远房亲戚来把郭欣给杀掉,然后回老家去,山高皇帝远,谁也找不到。我一听觉得不行,这样会让我背着主要的嫌疑,但是她的这个想法是可行的,叫她远房亲戚是个好主意。之后我花了很长的时间,终于想到,可以在郭欣不定期回娘家的时候,在车上做手脚。”
“炸弹是谁做的?”墨窦问。
“是我。”原本以为钱锐的答案会是花钱雇人完成,没想到却是他自己,“我父亲以前是个矿工,后来身体不好,我是家里的大儿子,所以由我去接班,这个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查出来。认识郭欣的时候,我已经在矿上上了快一年的班了。做那种炸弹对于我来说,不算难。”
“所以在你预先得知郭欣回娘家的日子之后,就开始部署这次谋杀了?”
“对,郭欣这个人特别喜欢安排计划,所以她未来几个月内什么时候回娘家,什么时候回来,都是安排好的。这个不难掌握。本来我没打算杀出了郭欣之外的其他人,没想到孙琳娜的那个远房亲戚是个嘴巴没把门的家伙!事成之后,我带着他去新衣服新鞋,本打算给他一笔钱,让他走得越远越好,没想到,他竟然在商场里打声好气的就嚷嚷,吓得我差点没当场就弄死他!而且他还很贪婪,是个小无赖!事成之后就开始要挟我,说如果不佣金翻倍,就去自首,顺便把我也咬出来。我没办法,这种事情如果一次退让,以后他就会一直叮住不放,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永远闭嘴。”
“你是开着孙琳娜的车带孟庆伟去的郊外?”
“对,我不想自己的车在收费站被留下记录。”钱锐点点头,“这件事之后,我跟孙琳娜说孟庆伟拿钱回老家了,她也没怀疑,结果没过多久,电视上新闻就播出了孟庆伟的死讯,被她看到了,就来闹我,后来开始威胁我,说觉得我没有诚意,让我干脆补贴她一大笔钱,把名下的商铺过户给她一半,外加那套她现在住着的别墅,如果我不答应,她就去检举我。我之所以会杀死孟庆伟,就是为了不受威胁,这个蠢女人偏偏不懂,非得往死路上逼我。”
“既然你都决定要杀死孙琳娜,为什么还要花钱买个钻戒给她?”
“为了放松她的警惕,自打孟庆伟死后,她就不那么信任我了,之前还天天盼着郭欣死,还天天想着什么要孩子的事情,想等郭欣一死,就和我结婚。但是孟庆伟死后,她就不提这些了,而且还有些怕我。所以我就买了钻戒,还有花,去找她,跟她去了那个别墅,之前我很少去那里的。到了那里,吃过晚饭,我向她求婚,她答应了。”
“她既然都已经对你起了戒心,会那么容易答应你么?”
“开始她也怀疑,我说了很多好话,说杀死郭欣本身就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孟庆伟那件事纯属无奈,因为他一直讹诈我,如果我让他得逞,就会影响到我和孙琳娜两个人,所以我做这个,也是为了保护我们两个,我们是个共同体。再加上她一直都很希望能嫁给我,看到那颗大钻石,两只眼睛都快放光了,没犹豫多久就答应了下来。”
“吃完饭,我们俩温存了一下,然后她说要让我看将来儿童房的布局,还要是惊喜,就先跑去卧室对面的小屋,关上门布置,我趁机穿好了实现带来的毛衣,棉衣和雨衣,从她衣橱里抽了一条丝巾,到小房间去把她勒死,摆了个自己勒死自己的造型。就这个样子。”
“所以说,你穿那么厚,是怕对孙琳娜下手的时候被她抓伤喽?”田蜜早就意识到雨衣上面有孙琳娜的血迹,和孙琳娜指缝里找不到任何纤维、皮屑有关,却没想到钱锐比她以为的更狡猾,“你是从什么位置把她勒死的?”
“我站在床上,孙琳娜在床边的地上。”
果然!这样一来,王纯之前提到的泪痕的角度所反映出的凶手身高问题就得到了解答。
之后关于如何逃离犯罪现场的部分,田蜜他们早就已经有所掌握,从钱锐口中就没有再听到什么意料之外的答案。
而田蜜心理面,还有几个疑问没有得到解答:“我还有几个问题,不过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为什么每次孙琳娜和你在外面约会都是叫的出租车,从来不开车呢?她所居住的那栋别墅是你出的钱吧?为什么叫了全款之后却迟迟不过户?还有,医院的体检记录证实,你分明就是一个有生育能力的人,为什么一直对外声称没有生育能力呢?”
钱锐有些麻木的笑了笑:“孙琳娜那个女人,虚荣的要死,要我给她买车,还非得买那么扎眼的一台车,如果她开那台车去和我约会,岂不是早早就会暴露我们的行踪么!她贪财,谁知道如果有更有钱的大款,她会不会另攀高枝!所以在没有和她确定名分之前,我不能让那栋别墅落在她名下,当然,更不能落在我名下,否则会被郭欣发觉。至于生育能力,呵呵,我纯粹是想要报复郭家罢了,他们不是瞧不起我么,郭欣不是觉得在家里兴风作浪很有趣么,我就偏偏不给她她最想要的——孩子!如果我想,我可以找其他女人给我生,但是郭欣却不可以!这是我对她压抑我自尊的报复!”
“你这个人还真是可悲!竟然把这种事拿来做报复手段!”田蜜听了之后,有一种怒极反笑的感觉,“你所谓的仇恨,根本都是自己意淫出来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最初搭上郭欣时的动机不纯埋下的伏笔!是你的自卑心理在作怪!我不敢说如果没有郭欣的扶持,你会不会有你的昨天,不过你带着手铐的今天,绝对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对你澄清一下,”陆向东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褶皱,对钱锐说,“方才他们说郭欣娘家知道你外遇的事情,是诈你的。”
钱锐呆呆的看着他,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审讯结束,墨窦带着钱锐去办理收押手续,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带着他重新回去指认现场。
田蜜和陆向东整理好审讯室里的材料,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你说,这个案子里,孟庆伟、孙琳娜还有钱锐,谁更可恨?谁更可悲?”田蜜问陆向东。
“可恨的人往往也同样可悲,可悲的人在某种意义上本身就是可恨的。”陆向东模棱两可的说,“不过你之前说的很对,有很多悲剧,其实都是自己狭隘的心理在作祟,魔鬼从来都不在身边,往往都是在人的心里。”
重新回到办公室里,因为了结了一个大案子,田蜜觉得松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心里正盘算着晚上要不要张罗大家一起出去吃一顿大餐清楚结案,就看到田阳正皱着眉头研究着一张光盘。
“什么光盘啊?你研究的那么仔细?”田蜜好奇的凑过去。
“你自己看!”田阳把光盘递过去。
田蜜接过来,只见这张没有任何图案、商标的光盘上,歪歪扭扭的贴着几块明显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
“送给无能警察的一份大礼?!”田蜜把那一句话读出来,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侦情档案二的第五个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从明天开始更新本书的最后一卷,第六卷午夜判官。宁静的午夜,往往暗藏杀机,不同职业、不同性别的人被莫名其妙的杀死,临死前还都被录下了一段痛哭流涕的忏悔视频,并且留下了用自己鲜血写下的认罪血书,这些被害人看似没有共同点,却又都带着某种意义上的“瑕疵”,游离于道德和法律的边缘。凶手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被害人,然后痛下杀手,并自认为是除暴安良的法外判官。重案组的刑警们能够允许这种私设公堂的罪犯逍遥法外么?请继续支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