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2)

驸马要上天 绝歌 2718 字 17天前

管家见状,迎过去,把夫人送回房,又派人去叫医匠来救治。

鲁二郎扶住裴三郎,说:“夫人穿有甲衣,还有护心镜,护住了要害,都是皮外伤。你府上这是……”

裴三郎说:“说是来劫金子的,但里面有死士。”

他怕有人劫到府上,他娘出门后,他便把大门关得严严实实派人守着。

果然,不仅有人攻大门,还有翻墙进来的。

好在武课师傅和护卫长给力,把翻进来的死士击杀了。

府外的人太多,一直在撞门,大门的门栓都撞裂了,差点就被撞断。

府里的战奴们隔着墙往外射箭迎敌,外面也有箭射进来。

他让人把他熬的那些油搬来,用小陶罐装上油塞上绵絮,点燃,往人身上砸。

陶罐砸碎在人的头上,油淋下,又被点燃的绵絮引燃,便把人烧成了火人。那惨叫声凄惨到都没有人撞门了。

这些人攻了半天,太庶府和太卫府也没来,还是周围的街坊们由管家领着看守宅子的披甲人、战奴赶来把那些人打走。

他们都打完了,太庶府和太卫府的披甲人才来,然后把尸体都抬走了。

面前的这位太卫府的小官还很委婉地暗示他,做得过太过分,惹众怒了。

裴三郎哆嗦着保持沉默,直到鲁二郎到来。

鲁二郎听说有死士,就知道跟那些被抄了家的公侯府脱不了干系。

他拍拍裴三郎的背,说:“你我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裴三郎苦笑一声,问那两个官员:“我可以去看我娘吗?”

太卫府的小官赔着笑脸说:“那么多来历不明的人攻击侯府,这里面到底涉及何事,还得请三公子多多指教。”想留住裴三郎,好套点不该说的话出来。

鲁二郎上前,把两个官员从头到打量到脚,说:“我来告诉你。”他指着左边那位,说:“涉及的事呢,这里写着一个‘无’。”又指向说话那人,"这里写着一个‘能’。”

他质问他们:“治理京师治安的是镇武侯府的裴三公子吗?你问他,那要你们干什么的?天子脚下,你们让人攻到侯府来了,侯爵夫人被人当街追杀了五条大街,没有一个太庶府和太卫府的人出现。超二品侯爵夫人伤成血人,你们不准她的嫡亲儿子去探望,扣在这里审。众目睽睽,大家都看着的。”他说完,拉起裴三郎就走。

裴三郎腿软,走不动。

他扛起裴三郎扔下这两人走出客堂,大喊声:“送客!”

鲁二郎把裴三郎主院的正堂才把他放下。

正屋是待客的地方,左右厢房是主人的起居室。医匠正在里面救治镇武侯夫人。

裴三郎仍旧在抖,脑子有点乱。

结仇了,竖敌多,所以才有这么多的危险。可他想到镇武侯被人夺了富饶的封地,被一个侯世子在家门外堵住路回不了府,他爹过鲁城连城门都不进、舍不得钱住客栈露宿野外,他觉得自己干得没错,不后悔。他家有嫡出女郎,他家有金子,是他家错吗?就活该等着被抢吗?乱法典不守礼法的可不是他家!

姜二郎在钱庄等着战奴们来报,得知已经救下镇武侯夫人送往镇武侯府,他叮嘱总管事看好钱庄,自己打马飞奔赶往皇宫,请守宫门的门郎将派人帮他传个信,他有急事要见父亲。

姜二郎的父亲义公是天子的刻诏,那是早上宫门刚开就进宫、一直到落锁前才出宫的天子近侍。姜二郎大热天满头热汗地骑马过来,显然是出了大事,门郎将当即派人去通传。

过了好一会儿,义公匆匆出来,问:“何事?”

姜二郎说:“有死士勾结野人、暗甲人纠集千余众当街袭杀镇武侯夫人。镇武侯夫人带的三百战奴全部战死,她奔逃五条大街,太庶府和太卫府的披甲人冷眼旁观,无一人上前。”

“镇武侯夫人逃到我们钱庄外,被我们救下。我们与十七名死士展开死战,那些死士像是接了死任务,一直搏命至死,我们伤了二十多个战奴,死了八个。”

义公一把揪住姜二郎的手腕,问:“千真万确?”

姜二郎说:“我、鲁公府的鲁二郎、云公府的杜四郎当时就在钱庄,我们身边的战奴都派去救人了。裴三郎担心出事,早就向我们借了战奴到府上。我们借给镇武侯夫人的一百六十个战奴跟随在她的身边,出事后全都没见到,想必已经是战亡了。”

义公把姜二郎打发回去,便匆匆去禀报天子。

天子因为造反的事,一个月没睡好觉,这几天不容易心情好点,终于把拼图拼完了。

他见到义公见完儿子满头大汗地回来,笑吟吟地说:“来,义公,看看我这拼图是不是全拼对了。瞧你,累成这样,你那二郎是个出息的……”话没说完就见义公跪下了,问:“他闯祸了?”

义公跪地,颤抖着把姜二郎刚才的话重复了遍。

天子敏锐地抓到两个字“死士”,端着拼图盒子的手抖了好几抖。他把拼图扔回到桌子上,立即派人出去查实。

不多时,太庶和太卫来了,向天子禀报京里新出的事:镇武侯夫人想抓京中那些无职无地无产的披甲人卖成奴隶,故意制造事端,先以嫡出女郎诱捕,又再用重金诱捕,引发众怒,遭到披甲人袭击。她的那些金子还把城外的野人引了来,引发了血案。武侯夫人逃回府上,太庶府和太卫府当场抓获近百人,目前正在全力追捕其余逃窜人员。

天子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二人。

太卫叩头:“镇武侯夫人扰乱京师,引发械斗,不知该如何处置,还请陛下示下。”

天子朝门外喊了声,一名身穿铜铸甲衣,胸前、肩膀上、腰带都铸有虎头的男子曲膝抱拳低头行礼:“陛下。”

天子说:“你去把镇武侯夫人和她的嫡三子一并带来。”

那披甲人抱拳领命,转身出去。

过了大概有两个时辰,镇武侯夫人浑身缠着渗血的布带、被放在板子上抬到了天子的宫里,旁边还有个裴三郎被披甲人扛进来,后面还跟着个鲁二郎。

披甲人把裴三郎放在地上,裴三郎就瘫在那,不停地抖。

天子起身看着躺在板子上头发斑白、满脸憔悴还要挣扎着起身行礼的镇武侯夫人,说:“免礼,好好躺着,别动。”他又问裴三郎:“你怎么吓成这样?”

裴三郎说:“有……有死……有死士杀……杀我,太卫……太卫府的官员还……还……”

天子问:“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