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厚回过头来,双目无神盯着沐沉舟。
沐沉舟在他无神的双眼中读到了别样的意味。定有阴谋!于是沐沉舟竖起耳朵仔细听——
沈厚鼻子里留下一根鲜红的鼻血:“我在流鼻血,他们说流鼻血的时候仰着头就不会流了。”
“……”!!
沐沉舟当即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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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去秋来,六个月的时间仿若弹指瞬间。
沐沉舟渐渐笼络了些权臣,右相派的官员,还有部分拥护正二品右侍郎沈鹤,等待着他有朝一日填了他爹的空缺,当右相。
沐心慈飞虹剑第二重练得尤为的慢,沐心慈也未自己的练剑功夫着急。入门的第一重练得倒是快,到了这真正打根基的第二重就成蜗牛速度了,练了这六个多月,才总算勉强掌握。
如今,青玉宫中叶落纷飞若蝶舞,漫洒洒的飘落。这秋,与前世居冷宫时的秋相差无几。她,便是在深秋的霜夜,一剑死在李睿长剑之下,魂归于土的。没想到,她死了一次,竟还能重新再活……
沐心慈看着九幽收了剑,把一片黄绿交错的叶子递给她。
沐心慈接过叶片。是柿子树的叶子,有半只手掌那么宽大,叶黄却未枯,泛着嫩绿,中又夹杂了朱红的脉络,清晰可见。
谁说,秋叶一定是枯槁的,谁说,秋天一定是苍凉衰败的。落叶之秋,可以如此凄婉美丽,或许叶片的一生,都在等候在一场美丽的烟火,自由翱翔。
沐心慈拿起九幽的手掌,把叶子放在他手心。
“替我保管好它。”
九幽接住叶片顺手握住沐心慈的小手。沐心慈感受九幽掌心的温凉凉的,细腻宽厚。
“心慈,你长高了。”
沐心慈已经到九幽的下巴,这半年来个子蹿得猛。
“你不想我长大做你娘子吗?”
“……”
“我问你呢。”沐心慈装作愠怒。
“……自是……求之不得……”
沐心慈笑。“求之,可得。”
秋风过,落叶纷纷坠下,将对望的两人包围。秋风送来几分凉意,沐心慈打了个哆嗦。
九幽想伸手拥抱她,手动了动,终还是放下了。
沐心慈看见,忍俊不禁,主动贴近他怀里,听见他的心跳咚咚咚的乱了乱。着实有趣得紧。
九幽没动弹,任她贴着。
“明日随我回沐府。”明日,是沐战儿子的满月酒。
“好。”
“我冷,抱紧我。”
九幽抬手送送搂了住沐心慈。
“再紧些。”
“……”紧了一寸。
“再紧点。”
“……”再紧一寸。
“不够!抱紧!紧紧的!越近越好。”
九幽一把将沐心慈镶进怀里,低头狠狠吻住沐心慈的唇,炽热如火,猛烈席卷。沐心慈被吻得,微有些迷失自我,忘了许多……
桐叶尽,落轻愁,几许相思无处寄,只能埋心头。梧桐树上,树干后半隐着清隽的男子,正是苏昱。一身浅淡的碧色衣裳,像一泓天上的清泉,不小心流进这红尘俗世的秋色里。
苏昱看着相拥而吻的两人,淡漠的脸上,眼睛里无悲无喜。自那一夜与九幽相谈,他想了许多,关于他自己,关于沐心慈。九幽是九幽,他是他,他真切的存在,有自己的思想、爱憎,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复制品。
或许,她的身边已没有了他的位置,可他不想离开,也不会离开。
若爱,不求得到占有,付出便是了。我爱你,但与你无关。只要远远看着你安好,就好。
苏昱看着那一双人影踏着落叶离去,望着沐心慈消失的方向,久久驻足。
第二日,沐心慈正要出发回沐府,却出了件事——采莲斋的何才人偶感风寒晕倒,御医一诊才知,何才人竟已怀孕两月有余。
皇后未有皇子之前,各宫妃嫔不能怀胎生子,何才人究竟是利用何种方法逃过避-孕值得深思,又是如何“偶感”了风寒,也是蹊跷。
不管这“深思”也罢,“蹊跷”也好,终归何才人孩子是保不住的,一场大祸是难免。只要她沐心慈一日没有龙子,后宫妃嫔一日别想有子女,除非有李睿亲口下令,废了这制度或者废了她,如同前世那样。不过,目前这境况是不可能的。以来沐家根基稳健,二来……李睿对她也日渐欢喜。因着及笄之前不动她的承诺,一直忍着没有乱来。
“蝶衣。”沐心慈唤了一声。
楚蝶衣怔怔出神,没听见。
“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