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有了江太妃撑腰,任修仪底气足了,装模作样的哭着,显得无比委屈,“妾知陛下政务繁忙,也不想打扰陛下办公,只想着将糕点亲自交给陛下,可是无论妾怎么说,金公公就是不放妾进来,还一味的以言语羞辱于妾。”拿着帕子抹泪。

“皇后,她说的你可都听清楚了。”江太妃心里又有了气势,怒目于温琤,“只不过是来送糕点,就被你的好奴才拦在门外,还被言语羞辱。我倒是想问问你,谁给的那个奴才的胆子?”冷哼,“以前的时候,陛下独宠你一个,这后宫里头敢怒不敢言,即使是我,也只是说说你罢了,也没逼着你做什么罢了。这次你能让她们做糕点给陛下去送,我是打心眼里感到欣慰,以为你想明白了,知道后宫和谐,子嗣旺盛才是正道。那曾想到,这只不过是你用来糊弄人的手段!你要是真的想明白了,岂会让人将她们都拦在外面?进来一下,能耽误多长时间?”

“太妃这话可就说错了。”温琤说着,“太妃没有处理过政务,不知道这东西难在什么地方,若是本宫将一个又一个的放进来,别说是处理政务了,就怕是光召见她们就能废去大半时间。到时候政务没处理完,太妃你担得起,她们又担得起吗?还是说太妃想让陛下熬夜处理政务。陛下在宣政殿时,也不是全部召见她们都进来罢?太妃你有听说去送糕点的妃嫔全部都进宣政殿见过陛下了。”

“至于你说的奴才,本宫只想告诉你,他们都是本宫的手下,他们的品性如何,本宫比你清楚!”温琤冷言沉色,“太妃今日找来,无非就是因为这任修仪以前侍候过你,又极得你喜欢,你一时气不过想为她出口气,本宫懂得,但是本宫也要提醒太妃一句,勿要被别人的只言片语骗了,人心难防啊!”

江太妃握紧了扶手,眉头紧皱,她将视线移到萧澈身上,“皇帝,这就是你的好皇后?”

萧澈一勾唇角,难得的笑了,“皇后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她说的很对,太妃可一定要当心着,勿要被人利用去了才是。”

任修仪听的心头一跳,抿住了唇。

“任修仪,本宫问你一句,当时金宝都对你说什么了?”温琤不再理会气得哑口无言的江太妃,转去询问任修仪。

任修仪低着头,哽咽,“妾……记不大清了。”

温琤点点头,“哦”了一声,又问:“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金宝之前提着食盒进来,已经将任修仪在门前闹腾和被任妃领走的事给她和萧澈说了一遍。

“……”任修仪沉默,微微侧了下脸,咬了唇,“是……是妾的姐姐。”

“是任妃啊。”温琤道了一句,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江太妃,“想必是任妃也觉得错的是你罢,否则一向疼爱妹妹的她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任修仪心头升起一股怒火,红着眼睛抬起头来,“皇后娘娘,妾的嘴不如您的利,但该说的还是要说,金公公实在是太过猖狂了,他就没把我们其他人放在眼里!这样的下人,难道不是皇后娘娘您管教不利吗!”

江太妃心里暗骂了一声蠢货,剜了任修仪一眼,“任修仪你说什么呢!闭上你的嘴!”

任修仪瞪着皇后看,一脸的傲气,她绝对不会在皇后面前低头!

温琤抬起手来,拍了拍手里的折子,“说的好。”赏识的瞧了她一眼,“那你说说,当下人应该是个什么样的?”

任修仪眼里闪了一下光,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江太妃怒声打断,“任修仪,你给我过来!”

任修仪一怔,低了头,不情不愿的退到了江太妃后面。江太妃委实想指着任修仪骂,怎么有这么蠢的人,温琤给她下套,想用下人的身份来侮辱她,她非但没察觉,还想侃侃而谈。她莫非是忘了她本来也是一个下人!江太妃现在有点后悔自己提上来的这个任艾草,她不如任芊芹省心,也不如杨天媚聪明。

在皇帝面前,她也敢对着温琤吹鼻子瞪眼,就不怕萧澈下手收拾了她么!她难道没瞧见刚才萧澈眼里的沉冷之色么,简直是浮着一丝要杀人的气息!

江太妃知道惹怒了萧澈不好,而且萧澈现在也是在忍着发火,但是她现在也是骑虎难下。要是不说出个温琤的错处来,谁知道萧澈能干出什么事来。她思忖了一下,面不改色,“刚才任修仪说的对,若是你的奴才不对在先,也是你这个当主子的不对。”

温琤缓缓笑着,将视线搁在了一脸不甘心的任修仪身上,“本宫再问你一遍,当时金宝都给你说什么了?”

任修仪张了张嘴,没有马上说出声来,她思索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金宝没对她说过什么很过分的话。任修仪低了低眼睛,说:“妾记得不大清楚了,只记得这一句……他说……他的主子是皇后,不是妾。”

闻言,温琤眯眼挑唇,“他说的没错,难道他说错了?”盯着任修仪,“还是说,他的主子不是本宫,是你?莫非任修仪觉得本宫不够格为中宫皇后,你想要入住中宫?”

江太妃眉心一跳,“皇后,这话可不能乱说。”

“本宫没有乱说!”温琤声音一提,凤仪满满,“任修仪,本宫在问你话!”

任修仪吓得浑身一抖,脸上也露出了些惊恐之色,她看着皇后,嘴唇翕动,“娘娘误会妾了,妾从来没有此想法……”

“那你说说,你到底是何想法?”温琤问她。

任修仪脸上挂着泪痕,因惊恐,她显得极为狼狈,不安。任修仪低着头,翕动着嘴唇,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现在才算是知道了皇后的恐惧之处,只是短短几句话,就能让你跳进死圈。现在的她,哪怕是说一个字,皇后也会有千万个理由让你死,更何况,陛下也在此处。她不是故意无视陛下,她只是想在陛下跟前表现一番,他身上凌厉的气息让她心慌不已。

江太妃气的胸口起伏,简直想把任艾草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第11章 落败

任修仪低头踌躇不语,眼里惶恐之色尤其重。江太妃坐立不安,她定了一下心神,凝了神色,对温琤说:“你也莫要太难为她了。”

温琤就笑,“这怎么就成本宫难为她了?难道她不应该回答本宫的问话。”

江太妃沉了一下眼色,板着脸,肃了声音,“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么为难一个宫妃,传出去了对你也不好。”

温琤笑容更大,“既然江太妃这样说了,那就算了。”看向低着头的任修仪,“任修仪。”

任修仪浑身一哆嗦,吓得不轻,眼里马上就有了泪,就差抱着头蹲下去了。

“你可知错了。”温琤端庄着声音问她。

任修仪福身下去,嘴唇哆嗦,眼角含泪,“妾……妾知错了。”

“那你说说你错在了那儿?”

“……妾错在不知规矩,与金公公起了争执,还诬陷金公公对妾不敬……更不应该因自己不甘心,打扰了……江太妃静休……”

江太妃想扶额闭眼,对任修仪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她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妾对娘娘不敬,罪该万死……”任修仪说出这句话时,眼里的泪已经掉出眼眶,落在地上了。

温琤缓和了神色,看向江太妃,“江太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江太妃撑了撑额头,“先把任修仪的事解决了罢。”

也就是说,先罚了任修仪。

温琤转身去看萧澈,瞧他一脸冷冽寒气,也是晓得他是忍了太长时间了。与温琤视线一相对,萧澈眼神柔和了一点,正巧被任修仪瞧见,于是眼里的泪掉的更厉害了。

“陛下,您说,任修仪怎么处罚?”

萧澈眼神恢复如古井一般的深沉,他张口言道:“皇后做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