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康熙外,太后和四妃心思各异。
太后和宜妃看着胤祺双眼总是不由自主的飘到婠婠身上,而婠婠却不动如山,两人心里欣慰婠婠是个受规矩之人后又开始心疼起胤祺。
不管是母亲还是祖母,都不会希望儿媳妇/孙媳妇牢牢把住儿子/孙子的心,总希望自己在对方心里是最重要的。可是一旦知道儿子/孙子全心的付出没有得到同等的回报,又开始替儿子/孙子抱屈,替儿子/孙子不值。
太后和宜妃现在就是这个心态。
“保成,你们几个小辈陪着我们几个在这枯坐肯定觉得无聊,你们一起去御花园逛逛!”以为婠婠年龄小害羞,不敢在长辈面前和胤祺互动,太后把几人赶到御花园去。
“不错,御花园现在景色不错,去逛逛也好!”听到太后开口说话,康熙总算回神。
对太后的话,康熙自然是赞同。
于是婠婠就跟着太子等人去逛御花园了。
等婠婠回到他塔喇府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他塔喇家众人早已等候婠婠多时了。
“婠婠,怎么样?宜妃娘娘没有为难你?”看到婠婠下了马车,章佳氏连忙从家里冲了出来。
“章佳氏,你说的什么话!”布雅努听到章佳氏这么一说,连忙看向了四周,发现没有外人在才松了口气。
“我……”被公公这么一呵斥,章佳氏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婠婠看了看四周,“玛法、阿玛、额娘,咱们进门再说。”
“好。”章佳氏把眼泪憋回去,笑着点头。
回到正厅,下人都退下后婠婠才对家人说起在皇宫一天的经历,众人从头听到尾,知道太后、宜妃都对婠婠很满意,又看到随着婠婠回来的一车的赏赐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自那一次被宣进宫后,过了半个月婠婠又被宣进宫了两次,那两次齐布琛和董鄂·齐兰都有进宫。
婠婠三人虽然每次进宫都是悄无声息,但是还是被一些人注意到了,那些夫人开始带着自家的女儿、侄女上他塔喇府,而章佳氏收到的请帖就更多了,隔个一两天就要参加宴会。和之前不同的是,现在章佳氏就算去赴宴也不会拉着婠婠去,而是带着婠婠的大嫂齐佳氏去。
各家夫人看章佳氏不带婠婠出来反而带齐佳氏出来,心中更是各种猜测。
婠婠不管别人怎么猜测,还是一如既往的宅在家,时不时的面对胤祺的突然打扰。平静的日子一晃而过,选秀的日子快到了。
这天婠婠正在打坐,黄嬷嬷把一叠请帖交到了婠婠手上,
最近婠婠收到的请帖也不少,婠婠只赴过两场宴会,那两家和他塔喇家几十年的交情了,不去说不过去。
婠婠随意翻了翻请帖,最后视线在一张请帖上停住。
写请帖的人写的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这不是婠婠关注的重点。婠婠关注的是写请帖的人,马佳·雅宁。
马佳·雅宁请帖上说京城新开了一家不错的茶楼,请婠婠三日后去喝茶。
第34章 第34章
“婠婠,你今天要出门?”齐佳氏看着婠婠换下道袍穿上家常衣服,眼中闪过诧异。
或许婠婠已经被内定为五皇子福晋,婚事已经有着落,章佳氏看到婠婠穿道袍并不会多想,只以为婠婠想师父了。
婠婠前世穿道袍穿了那么多年,早已经习惯穿道袍,心里觉得穿任何衣服都没有穿道袍自在。见章佳氏对自己穿道袍没有异议,婠婠自然换上道袍。
“嗯,城门领马佳·肯色大人家的格格约我去茶楼喝茶。”婠婠在梳妆镜面前上下打量,看到身上没有任何不妥后才换上和衣服配套的鞋子。
“怎么之前从来没听你说过?你不是不喜欢和那些格格来往吗?”齐佳氏虽然嫁入他塔喇家没多久,可是对婠婠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的。
婠婠解释道:“嗯,我和马佳格格见过一面,就是大嫂和大哥大婚之日。那天马佳格格和她额娘来府上贺喜,当时我负责招待来贺喜的贵女,马佳格格那天替我解了两次围,现在她下帖子来邀请我去喝茶,不去的话有点说不过去。”
“原来是这样,既然这样那就去见见。”齐佳氏点点头,“要不我陪你去?”
“谢谢大嫂,不过不用了。”婠婠笑笑,知道齐佳氏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出门,“又不是去打架,讲究个人多势众!就算是动手,也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大哥他们三人齐上都不是我的对手。她找我只是喝茶聊天,派两个丫鬟跟着就是了。”
“那你早点回来!”齐佳氏叮嘱道:“额娘回来时如果你还没到家,她该担心了。”
“大嫂放心,额娘回来之前我肯定回来。”婠婠点头保证。
虽然是这样说,等婠婠出门时齐佳氏还是多派了两个护院跟着马车后面保护婠婠,那两个护院都是在战场上退下来的,身手都很不错。
从他塔喇府到马佳·雅宁所说的茶馆有一段不远的距离,要经过一条市集。
集市街道两旁有茶馆、酒肆、书肆、首饰铺、胭脂铺、成衣铺、酒楼,各种各样的铺子如雨后春笋样林立在街道两旁。此时正是辰时,太阳还不是很热,街上很热闹。
集市上川流不息,有卖小糖人的老翁、上了年纪摆摊卖绣品婆婆、挑着担子的壮年男人、摆摊卖小吃的少妇、看街景的少年书生、看胭脂水粉的小姑娘、互相追逐的小儿,乘轿子的达官贵人、巡街的衙役,盛世繁华、人生百态尽显眼前。
婠婠闭眼盘膝坐在马车上,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刚才看到的一切,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婠婠身上的气息逐渐改变。
如果说之前婠婠还是雪山上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莲花,美则美矣到底年纪善幼,少了点风姿,那么现在的婠婠就已经是蓓蕾初绽的雪莲花,开始展露出少女应有的风华。
“格……”坐在婠婠一旁的水墨看到婠婠身上的变化,下意识的就想叫婠婠。
“嘘!”书琴眼疾手快的捂住水墨的嘴,让水墨不要出声打扰婠婠。
书琴和水墨都是婠婠身边的大丫鬟,书琴是婠婠奶嬷嬷黄嬷嬷的女儿,六岁就跟着婠婠身边,知道在婠婠打坐时不能打扰。
婠婠不喜欢身边有人围着自己,照顾婠婠饮食起居的一直是黄嬷嬷和书琴母女两个,只是章佳氏觉得婠婠已经长大要出门应酬,身边只跟着一个丫鬟说不过去,就把自己看着还算机灵的二等丫鬟水墨给了婠婠。
水墨来到婠婠身边还没多久,婠婠的事虽然也被科普过,也见过婠婠平时打坐的样子,可是现在见婠婠一瞬间变化那么大还是惊住了。
听到水墨的惊呼,婠婠睁眼,淡淡的看了一眼水墨,眼中无欲无求、无波无澜。
水墨连忙低头,不敢直视婠婠的眼睛,水墨在婠婠眼中看到犹如尘埃的自己。虽然这原本就是不争的事实,可是一旦清楚的认知到还是让人难受。
一道叫卖声打破了马车上沉默,“糖葫芦……糖葫芦……酸甜可口的糖葫芦!”
婠婠从马车车帘的细缝中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扛在肩膀上一串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想起前世不愿意上幼儿园时自家师父就会给自己买糖葫芦,离上次吃糖葫芦已经过去了三十年,听到一模一样的叫卖声,勾起了婠婠隐藏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