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有些事知道就好,可以不用说出来。
不过,沈少爷明明知道他在演,那怎么还上钩了?恐怕齐子挚也看出来了吧。
毕竟那次茭白的演技之差,连他自己都想yue。
但眼泪是真的。五滴呢。
“你经常演,总在演。”沈而铵把窗帘的边角拉严实,不让一点光亮跑进来晒到病床上面的人。
茭白一脸古怪,沈而铵是什么意思,看戏看上瘾了,成了他的影迷?
不过,之前就不说了,现在他没演,他是真的不舒服:“我躺不住,想起来坐着。”
沈而铵绷紧青涩未脱的面庞:“过些天就,能好一些,”他的声调低下来,也柔了好多,“你,忍忍。”
“行吧,我忍忍。”
茭白逼迫自己睡觉,睡着就好了,他脑袋发沉的时候,听到了沈而铵沙哑发闷的声音,“你刚来三中的时候,为什么,要故意,做出那些让我恶心的事?”
“故意”这个词让茭白一下就清醒了,他在瞬息间想了很多对策,最终只是将皮球踢给了发球者:“你恶心吗?”
“无,所谓。”沈而铵面向窗帘,长密的眼睫搭了下来,在他的眼睑下投了层浅浅的扇影。
茭白失笑:“沈少爷,既然无所谓,那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第20章
沈而铵抿直唇,他好像也不懂原因,皱起的眉间透着迷茫,很快又变回了往常的沉静。
茭白刚刚是随口一问,没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甚至连答案都不想知道。这人啊,就不能操心得太多,他只管活跃度就好了。
茭白发现他跟沈而铵的活跃度从29.5变成了30,那0.5的涨幅可以忽略不计,他又忧又喜。
忧的是,他都断三根肋骨了,沈而铵对他的兴趣竟然也没怎么增多。仿佛在沈而铵的心里,茭白就是这样一个会不顾自身危险去保护朋友的人,并不感到意外。
喜的则是,幸好兴趣度跟两肋插刀的关联并不大。
否则的话,要是关联大,那他怕是要为了和其他七个好友拉近关系,把胳膊腿全都拆一拆。
茭白发觉沈而铵把拎过来的布袋放在了他的床头,他生出了点好奇:“那里面是什么?”不像是水果。
沈而铵从布袋里拿出了一摞试卷习题册,整理好。
那都是茭白上周因为出事没做完的作业,还有这周发的各科卷子,以及沈而铵的笔记。
茭白:“……”
大可不必。
病房外,院长背着手看了会就走。
主治医生小步跟随:“院长,要通知沈董吗?”
院长脚步不停:“那位大人物贵人多忘事,通知他会显得小题大做。”
主治医生迟疑道:“可里头的病人跟沈少爷……”
院长压低声音:“怎么,你看出了小孩子间的情窦初开,朦胧暧昧,还是年轻人常讲的粉色泡泡?”
主治医生回想了一下病人入院至今和沈少爷的相处,以及沈少爷送他来医院的画面,确定道:“那倒没。”
“同学情谊罢了。”院长忆起往事,有感而发,“这要是能从学校走到社会,一路同行下去,那就是挚友,这可比什么情情爱爱坚实珍贵多了。”
“说的也是……沈老夫人那也不打招呼吗?哪天她知道了,会不会怪我们知情不报?”主治医生光想想就有点吃不消。
院长立刻严厉起来:“我们知什么情?”
“我们是医生,从来都只关注病人的病情,不关注病人的私事,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通通不知!”院长板着脸训话。
主治医生把口罩拉下来,挤眉弄眼:“院长,说这么多,其实你就是怕那老夫人吧。”
院长:“……”
“回你的诊室去。”他背着走继续往前走了。
捻一个佛珠,就念一句阿弥陀佛的慈悲之人,也有可能是最歹毒的人。
豪门老太太可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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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在医院待了一周左右就出院了,沈而铵给他请了护工,是个本地的大叔,晚上会回自己家,白天过来。
夜里茭白要干嘛,都是他一个电话把隔壁屋的沈而铵叫过来,给他搭把手。
死党这张金牌既然已经到了茭白手里,他就会好好利用。
茭白侧卧在床上刷了会微博就看微信,这些天他没敲过章枕。对方也没找过他。
都这么久了,每次都还是由他主动。这样不行。
干脆这次做个实验,他要看看在他不主动的情况下,章枕会不会联系他。
如果不能,那他就要换个策略了。
茭白躺了会就喊来护工扶他起来走走,躺着太痛苦了,还是站着好,他挪步到洗手间照照镜子,啧,养起来的一点肉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