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晚上吃什么啊?”
大叔报了几个菜。
茭白一点欲望都没,他突发奇想,快速给手机上的三个号码中的其中一个发了条信息。
下午第一节 课下课,副班长来找沈而铵说事,高三生在高中过最后一个元旦,要办晚会,7班的节目还没影呢。
平时沈而铵都是认真听,听完给意见,这次他中途突然拿出了手机。
副班长:“……”班长,学校还禁止带手机呢,你这么明目张胆地拿出来,不太好吧?
沈而铵只会收到一个人的信息,所以他才当场就查看了。他给对方的备注就是名字。
茭白:我最好的哥们,我晚上想吃火锅。
沈而铵没觉得茭白想一出是一出,没事找事,只是跟副班长说了声“晚点再谈”就离开教室,他找地方打给医生询问确认了一番才回茭白。
沈:我问过医生,你暂时还不能吃火锅。
茭白:我能!
沈而铵仿佛能透过这两个字感受到茭白的激动和坚决,他有点无措,这状况以前没处理过。
肩膀忽然被拍,一个刺头凑上来, “铵哥,你跟谁发信息呢?”
沈而铵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朋友。”
梁栋收到了极大的冲击,除了他,铵哥还有别的朋友?
不是他脸大,是铵哥跟其他人合不来。
梁栋好奇地嘿嘿笑问:“谁啊,是不是哪班的妹子?介绍介绍?”
沈而铵往教室走,答非所问:“栋子,你还,讨厌茭白?”
“废话。”梁栋的表情秒变臭,“铵哥,我真不想听你提他,我觉得他从你嘴里出来,都把你弄脏了。”
“真的,我就担心你被他骗了,让他进我们的圈子,那其他家族的知道了不得笑死你?”跟自个老子的前情人称兄道弟,感天动地。关键是那人还惦记他老子,利用他呢。
然而字里行间全是嫌弃轻视的梁同学,这一刻却咕哝起来:“茭白一周都没来上学了,你说我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刚才没有反应的沈而铵蓦然出声:“你有,他的手机号?”
梁栋说:“我有啊。”
“我没跟你说吗,就那回,福缘楼那件事的第二天放学,他给我打了很多电话,问我有没有跟你在一起,莫名其妙的,那腔调你是没听到,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梁栋骂骂咧咧地发牢骚,“他肯定是从班上不知道哪个孙子那弄到的我的号码。”
沈而铵摸口袋,摸出一张正方形纸片,他边走边折。
梁栋看到铵哥把折坏的纸蜻蜓丢进了垃圾篓,他的面皮抽了抽。铵哥那么会折蜻蜓,最近却一次两次的出错。
铵哥有秘密了。有不想跟他分享的东西了。
说起来,茭白拿家伙到底什么情况?别不是死了都没人收尸吧。
梁栋极度不情愿地戳了班级群,找到茭白的女同桌私聊。找人打听茭白似乎见不得人,他必须偷偷摸摸地干。毕竟他在一众小弟面前都是挑茭白的刺,各种看不惯。
女同桌没回信息。
等梁栋进教室的时候,她直接扯开嗓子当着全班人的面喊他:“你找我问茭白啊?我也不清楚他的家里是不是出了事,你要是实在担心,可以去问问老班!”
班上静了一秒,大家都看向梁栋。尤其是他的小弟们。
梁栋:“……”
这课不上了,老子翘了,再见!
.
茭白在家等火锅,他等啊等,等得嘴里的分泌物都多了起来,两眼泛绿光,整个人都成了望铵石。
可当沈而铵真的把火锅摆在茭白跟前,他就没了胃口,孕期的准妈妈都没他变得这么快。
“你吃吧,我看着你吃。”茭白强颜欢笑,“你吃了就当是我吃了。”
沈而铵不爱吃火锅,他看了看茭白期待的眼神,安静地拿起了筷子。
茭白耷拉着眉眼,萎靡地闻着香味:“对了,这次的事,你家里知道了不?”
沈而铵摇头。
茭白的表情有点失控,这少爷一个人摆平了?怎么摆平的?
啊对了,他前不久就说了的,有人可以用。
好吧,主角攻嘛,可以的。
茭白的神经末梢开始松懈,语调懒散了起来:“你自己的伤看过没?”
沈而铵吃掉碗里的一条莴笋:“没事。”末了又补充几个字,“都是皮外伤。”
茭白有一点不满,沈少爷太闷太静,独处的时候挺费劲,他想起对方的人设砸了咂嘴,就这说话的频率还算多的了,以后话更少。
“你不想别人知道你跟我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