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窗外如此灯火阑珊,时间又怎么可能不晚呢。
“……走吧。”
她闭目仰倒在座椅上,沉思片刻,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敲字。
“你在和谁发消息,那个男人?”
“邱哥在雅苑吗?”
邱哥……邱医生……就是刚才薛灵应的私人医生……
“不在。”
她把敲在备忘录上的几种可能性逐一删除,和司机先生在后视镜里对上视线。
对峙几乎持续了一路,直到她在停车场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沉长宁的车。
她瞬间绷紧了脊背,但在车子刹车停下的那一瞬间,她跌靠在皮座上,僵硬的的肩膀徒然塌了下来。
她当时在想什么?在想什么!
她和男人前后脚下车,一回头就假摔进男人的怀里,除了泪水是真实的,其他所有的哭喊告白都是对现实怨怼的宣泄。
薛灵应冷眼陪着她演完了一场戏,电梯门“叮——”一声响起,录音也到此结束。
……
话音外的青栩本人,已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一股强大的、了无生趣的倦意席卷了她的身体。
是和那晚相同的感觉,又好像比那晚更痛苦纠结……
她当时想起了什么?
“……栩栩……沉青栩!”薛灵应拍了拍女人的脸颊,“你记起来了?”
“我不知道……”脑海里尘封的旧盒子不断跳起下落,剧烈地颤动着,可是她还是没有找齐记忆钥匙。
“我那时候……气愤、失落、还很绝望……我不能让沉长宁看到我和他单独在一起,我是沉家最乖的养女……”
“你的行为与这相悖。”
“该摊牌了,该摊牌了……他背叛我……”
“他是谁?”
“是你……是他……是……“
“是……邓佑?”
“……姓林的狗东西!”
她猛然一挣,双手痉挛着站起身,仿佛陷入了什么魔障中,嘴里念叨着不知道哪国语言,泪水越流越多,俨然一个活生生的的冤魂厉鬼。
“沉青栩!你到底怎么了!”薛灵应天不怕地不怕,此时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头好疼……我要报仇的……不用你管……”青栩不甘心的闭上眼睛。
操。
薛灵应暗骂一声,打电话把刚睡下的邱大夫从好眠中叫了起来。
不该陪着她瞎胡闹的,科学求医才是最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