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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贺虔开车,孔叙坐在副驾上吃吃喝喝。

来回路程有点远,计划里他们是打算在那里住一夜。

孔叙带了不少的东西,说起来好笑,她总是做十分的准备,却打最惨的败仗。

今天也是一样,孔叙还来不及下水,就在远处看见两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这两人她到死都不会忘,一个是江惩,一个是罗霄。

气血上涌,在一瞬间她被钉在了原地,像有一把十字架从天而降,顺着她的头颅给她钉在了地里。

耳朵里嗡鸣不断,就连眼前的灯火都变得丑陋难看,像是凶猛狰狞的野兽,一块一块的把她撕开。

贺虔说话,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女人指尖冰凉,慌乱的蹲了下去。

“赖账?”po壹8.ásiá(po18.asia)

贺虔这样问。

可女人摇头,她面色惨白,神色慌乱,抓紧贺虔的手,说想进房间里了。

贺虔,我不舒服,我想去睡一会。

“你疯了?我开了两个小时车,你就这么对我???”贺虔不依不饶,还在这里翻着旧账:“是不是你要来的?结果你连水都不碰一下,你拿我寻开心呢?”

“求你了贺虔,我不舒服,我们下次…下次…”

话没说完,两个人迎面走过来,孔叙愣在原地,怕到再也说不出半句。

目光空洞,她怔怔抬头,是这漆黑的夜把她溺了进去。

贺虔终于察觉出孔叙的反常,他难搞的性子缓和了几分,单手扣着孔叙的头给她摁进了怀里。

“行了,让你一次,我们上去。”

“真的很不舒服吗?”

“要不要帮你叫个医生?”

孔叙摇头,张张嘴她想说点什么,可又什么都无法言语。

只是紧抱着贺虔,摇摇头、又摇摇头。

贺虔垂眸看她,十分无奈的叹气。

他把人横抱起,上楼时说孔叙真是个慈禧。

可真难伺候啊,都快赶上我了。

“贺虔,谢谢你。”

“别谢我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迟早要还的。”

这个时候她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在这里郑重其事的承诺,说不会欠你。

尽我所能,你给我的东西,日后我还给你。

她裹着毯子在沙发上,人如浮萍般弱小,却还信誓旦旦、言之凿凿。

就是可惜得很,她的豪情壮志用错了地方,严格来说贺虔这人,他不太值得。

因为那时孔叙躲在贺虔的怀里,所以她并不知道,擦身而过时贺虔和江惩对视一眼,二人眼里皆有无声的浅笑。

谁也没跟她讲过,这两个人其实认识。

认识了很久很久。

她忘记问,他便没有说。

贺虔是别有居心的贺虔,孔叙是倒霉如此的孔叙。

似乎是注定,老天要她的生活不顺心、不如意,黑夜笼罩在头上,太阳永远也不会升起。

贺虔说的没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做什么都有做什么的道理,无缘无故这种词只会出现在天马行空的梦里。

谁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对谁好,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东西。

错的人是她孔叙,贪恋这片刻的安宁,还不知日后的日后,会有一个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女人,是她自己,是孔叙。

也不要对她太过严厉,女人的日子太苦太苦了,要她看见了糖,便什么也不想,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

仔细想想难过的很,她想要的,不过是普通人的普通日子。

偏偏,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他们都不允许。

他们都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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